林招弟进了茶楼,在大厅选了个角落桌位,要了一壶茶水和糕点。
说书人也才收拾自己包袱里的本子,准备一会要讲的东西。
茶楼里客人不是很多,一般下午才会闹哄哄的。
一夜未合眼,早晨至今滴水未进,胃里早反酸了。
林招弟一边吃一边竖起耳朵听茶客交谈,却并没有人说起昨夜白石镇的人命案。
胃里稍微好受点,林招弟这才主动询问隔壁桌的两个男人:“两位大哥,听说昨晚咱们镇上出了人命案?”
“你那是道听途说,其实是两群贼匪想绑一户人家,没闹出人命,就一男的受了点伤。”
另一个男人说:“镇上晚上宵禁,哪里来的贼匪?还两群?怕不是流民乞丐躲在镇上不愿离开,晚上为了争地盘打起来的吧?”
“这么说也有道理,镇北那边除了一些不愿意离开的流民和乞丐会去,咱们本地人谁过去?再说都住在镇北的破屋里了,绑了有啥用?”
林招弟追问:“那受伤的男人是不是中年模样,姓林?”
“不知道,早上听家附近巡夜的官兵收工时说了一嘴,姑娘,你打听这干啥?”
“我是怕镇上来了贼匪以后不安全,对了两位大哥,你们知道那受伤的男人此刻人在哪吗?”
“肯定得送去医馆救治啊,我也不太清楚!”
林招弟不确定两人口中说的是不是林七斤,也没听说昨晚有别的案子,填饱了肚子她便去挨个医馆找人。
找到了第五家医馆时,外面有两个把守官兵,进门就听见林七斤哼哼唧唧的声音。
只见他趴在医馆里侧的竹床上,上半身光着,背部缠着绷带,而干氏和三个妹妹则是满脸愁容的坐在一旁,好像林七斤快不行了似的。
林招弟上前关心的问:“爹,你怎么样了?”
听到林招弟的声音,一家人愣怔了下。
林七斤抬起头:“招弟?是招弟吗?”
林招弟把帷帽的白纱布撩上帽檐,让他们看清楚自己的脸。
三个妹妹立刻上前,最小的想弟情绪瞬间爆发,抱着林招弟的腿就哭:“大姐,我好害怕啊,吓死我了!”
林七斤嘶哑道:“招弟,爹的老命差点被你害没了。”
林招弟在隔壁的竹床边坐下,顾不上安抚三个妹妹,一连串的小声问:“我不是让你们走的越远越好吗?为什么你到现在还留在白石镇?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?你们是怎么逃脱的?”
林七斤后背火辣辣的疼,没心情给林招弟细细讲清楚,对干氏说:“你和她说。”
干氏擦了擦眼角泪水,声音哽咽:“你爹是要带我们离开白石镇的,但是路引迟迟办不下来,我只能在镇上等等,不然出去了就是流民,风餐露宿的,路上还怕东西被流民抢。
昨晚我们都打算好了,如果今天还办不下来路引,先租个小院安顿,谁知子时突然闯进一群黑衣人,问你爹要什么罪证,还砍了你爹一刀。”
干氏泣不成声,回想起昨晚的画面,此刻还心有余悸。
林招弟追后:“后来呢?”
干氏定了定心神,抽噎着说:“后来他们开始翻我们的东西,然后又有另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,和他们没说几句话就大打出手。”
“第二批黑衣人有什么目的?”
干氏摇头:“不知道,他们先讹诈了第一批黑衣人五百两银子,又阻止第一批黑衣人带我们走,还把我们的东西给抢了回来。
以为他们也会带我们走,或者抢我们的东西,但他们好像在帮我们,什么都没要我们的,把官兵引过来就走了。”
第一批黑衣人无疑是秦世焕派来。
但是第二批是什么人?
他们为什么要保护林七斤等人?
这一点,林招弟和秦世焕一样,都想不通。
林招弟还想问些什么,两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,看穿着,非富即贵。
邵易健问:“林七斤,你的伤势可好些了?”
林七斤问:“你们是?”
邵易健先介绍身边的男人:“这是我们白石镇的萧县令,我是他的师爷,如果伤势好些了,就和我们回官府接受问话吧。”
干氏站起身说:“大人,我家相公背后的伤势上了药,现在还不能动弹啊,能不能在医馆问话?”
邵易健不悦道:“这不是已经好很多了吗?哪有让县令大人迁就你们的道理,一点规矩不懂,赶紧起来!”
林七斤后背的刀伤真不轻,又失血过多,差点要了他半条老命,现在是真的站不起来,更何谈走路。
林招弟在屋内还带着帷帽,虽然脸露了出来,但这样的打扮还是过于引人注意。
萧乘风看向林招弟问:“你是谁?”
林招弟忙行礼:“奴家是林七斤的长女,林招弟。”
这个名字在萧乘风和邵易健这里已经是耳熟能详。
也正是因为知道林七斤是林招弟的父亲,萧乘风才纡尊降贵来医馆,想着没准又能发一笔横财。
没想到她就是林招弟,仔细打量起来,这女子倒有几分姿色,眉眼间自带一抹媚态。
“你不是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