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梁丰没得选,只能把人和东西都放下,阴鸷的看了对面领头黑衣人一眼,而后带着人迅速离开。
“大哥,陈老狗跑了,我们现在咋办?”
领头黑衣人见兄弟们身上多多少少都受了点伤,其中三人已经被血液染红了衣襟。
他又看向被扔下的三个女儿,蜷缩在墙角,惊恐万状,似被吓的三魂没了七魄。
而林七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昏迷,干氏躺在他身边也昏着。
“带上受伤的兄弟们离开。”
望弟以为这群黑衣人赶跑了另一群黑衣人,也会带她们去某个地方,不曾想他们捡起遗落下来的刀具,扶着受伤的人就这么走了。
她太过害怕恐惧,不敢去查看父亲是死是活,和两个妹妹依偎在一起,身体抖如筛糠。
第二批黑衣人前脚刚走,后脚巡夜的班头李甫带着人冲进破院,他给身后的官兵做了个挥手的手势。
官兵自动散开在破院内搜索起来。
除了两个昏迷不醒的大人和三个缩在墙角的小姑娘,并没有发现其它人。
屋内燃着火,大雨原因,火势并不大,可清楚看见地上的斑斑鲜血,无疑是前一刻的打斗导致。
李甫吩咐说:“人刚走不久,你们几个带剩下的人去追。”
另一批官兵随即冒雨出去追查打斗元凶。
李甫自己则是上前先查看林七斤和干氏,林七斤应是失血过多的昏迷,干氏身上没有血迹,不是被吓昏,就是被打昏的。
“你们把这两个昏迷的送去医馆。”
两个官兵立刻上前,也没有担架什么的,直接背起了林七斤和干氏。
李甫走到三个小姑娘跟前,严肃的看着他们问:“你们和方才昏迷的两人是什么关系?”
念弟想弟只知道哭,已经不会回答李甫的话了。
望弟也没好到哪去,胆战心惊的看着李甫。
李甫放软了语气:“别怕,叔是官差,不是坏人。”
望弟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,又不敢太大声音,抽噎着说:“他们是我们的爹和后娘。”
“叫什么?”
“我爹叫林七斤,后娘叫干小碗。”
“你们叫什么名字?是姐妹吗?”
“我叫林望弟,她们是我的五妹妹林念弟和六妹妹林想弟。”
“听你们说话是白石镇本地人吧?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“我们是林家村的,爹说大姐姐得罪了人,有人要杀我们。”
“你大姐姐叫什么?”
“林招弟。”
李甫对这个名字太熟了,这不就是上次他在密室发现的账簿主人吗?
最后那件案子因为找不到贼匪,也没找到财物,又没人报官,不了了之了。
难道这次打斗,和那本账簿有什么牵连?
“告诉叔,方才这里发生了什么?”
“有一群黑衣人要杀我们,然后又来了一群匪寇,他们也穿着一身黑衣服,说我们是肥羊,盯着我们很久了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。”
“可看清他们长什么样?”
林望弟擦了一把眼泪,把身上凌乱的外衣裹紧,这一举动让李甫误以为她被人侵犯了。
一个小姑娘经历了那么残忍的事情,还能回答他的盘问,实属难得。
“只有一个人没有带面巾,其他人都穿黑衣带面巾,我看不清长相。”
“没戴面巾的那人长什么样?你可认识?”
林望弟摇头:“我不认识,只听他们对话说,那个没有戴面巾的人是个师爷,跟着他的黑衣人好像是青水镇衙差。”
李甫脸上发紧:“他穿着什么衣服,脸上有没有什么特征?多大岁数?”
“他穿着一身深紫色长袍,看起来和我爹差不多,四十多岁模样,特征的话......”
李甫半蹲下身体:“你慢慢想。”
“他左边眉头有颗黑痣,留着八字胡......”
李甫见过青水镇的师爷陈梁丰几次,如林望弟所说,陈梁丰留着八字胡,左眉头有颗黑痣。
陈梁丰要无法无天不成?竟然半夜带着衙差乔装打扮来白石镇杀人?
另一边,裴齐的人离开破院后,绕路去了裴府。
镇内大半巡夜官兵去抓贼了,一路上避开少数官兵并不难,还算是畅通。
裴齐端坐在厅堂,看着出去的人一个不少的回来,问:“打起来了?”
“嗯,陈梁丰亲自带队,官兵一时半会赶不过去,我们只能现身阻止他们带走林七斤一家。”
林七斤身上一定有能威胁到秦世焕的东西,不然秦世焕不会这么失策,让自己的师爷亲自带人来。
“大家的伤势怎么样?”
领头的黑衣人摘下面巾,露出一张刚毅面容,非常正气的样貌,但凡换一身衣服,任谁看了也不会把他和匪寇联想在一起。
“伤了几人,看着流血吓人,但都是皮外伤。”
“路上可有被人发现?”
“少东家放心,下着雨,血迹很快会被冲刷,官兵找不到裴府,我们绕路过来,也避开了官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