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齐的人想要拖延时间等官兵,故作狐疑,咂嘴问:“不为钱财你绑他们干啥?老子早就踩过点,这家人就是村里出来的,手里有几个臭钱罢了,旁的屁本事没有。”
陈梁丰带来的黑衣人听着对面黑衣人声音,莫名觉得熟悉,似乎在哪里听过。
陈梁丰说:“恕我不能告知,左右阁下只为钱财,何不行个方便?”
“二百两想让老子行方便?老子带这么多兄弟,一人分十两够干啥的?”
“阁下想要多少?”
裴齐的人心里斟酌一番,少东家向来大方,要是他们从陈老狗手里敲诈点,少东家肯定会让他们平分的吧?
他们有二十多人,二百两听着多,分一分也就够娶个媳妇的!!!
黑衣人伸出五个手指:“五百两,你们把人带走!”
陈梁丰答应的干脆:“好!”
巡夜官兵被外面的锣声和叫喊声惊动,怕不是已经往这边赶来,陈梁丰不想与之纠缠。
出门时怕有意外,正好也只带了五百两,他从怀里取出荷包直接扔给对面的黑衣人。
黑衣人接住荷包,露在面巾外面的眼睛流露出懊悔之色。
要少了!
打开荷包看了看,里面正好是五张银票,一张百两。
“银票是真的吧?”
“当然,阁下可当面检查。”
“算了,真不真明天拿到钱庄就知道了。”
“那人我先带走了,告辞!”
裴齐的人往前一挡,拦住陈梁丰等人的去路。
陈梁丰蹙眉:“阁下何意?”
“老子不是说了,银票真假要等明天拿到钱庄才知道,你们现在把人带走,明天老子换不到银钱找谁哭去?现在想走也可以,拿出五百两现银,老子绝对不会再阻拦你们。”
谁出门带五百两现银?
不说被不被抢,五百两就是五十斤,背在身上不把人累死?
陈梁丰不再客气,脸色暗沉了下来:“外面敲锣打鼓刻意引官兵过来是阁下的人吧?真如阁下所言,不用等明天,不出一盏茶时间,官兵便可将我们团团围住,来个瓮中捉鳖。”
“大哥,他说自己是王八嗳。”
领头黑衣人怼了身边说话的黑衣人一下,斥责道:“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。”
这群绑匪是特么来气人的吧?
骂人都不避着的点么?
陈梁丰这边的一个黑衣人说:“我想起来了,方才就觉得这小子说话耳熟,白天他还是个乞丐,就是他在路边说林七斤一家在这里。”
陈梁丰冷道:“你们是故意引我们过来的?你们的目的是什么?”
裴齐这边的人装傻充愣,颇有几分风骨傲气:“老子一个打家劫舍的除了钱还能有啥目的?士可杀,不可辱,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,老子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匪,啥时候成乞丐了?”
一旁黑衣人昂头挺胸的附和:“对,我们是匪,专门打家劫舍的匪,我们杀人如麻,冷血无情!”
说他们是乞丐,成了羞辱,感情匪寇比乞丐光荣?
陈梁丰本来觉得这群人只是和他们误打误撞,现在看来并不是,该就是刻意埋伏在此。
难道是林招弟派来的人暗中保护林七斤一家?
既是林招弟派人保护娘家,又为什么装成乞丐,引他们来对付娘家?
如果不是林招弟,背后之人到底想干什么?
引他们来,又不让他们动林七斤,这不是矛盾吗?
陈梁丰怎么都想不通!
时间肯定是不能拖,陈梁丰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,示意拖住对面的人,让他带着林七斤一家先走。
那人会意,不再和裴齐的人废话,大喝一声:“敬酒不吃吃罚酒,匹夫受死!”
裴齐的人有恃无恐,他们早有安排,一半人和对方交战,另一半人去拦住要离开的陈梁丰等人。
“吃酒误事,老子滴酒不沾!放下林七斤一家和他们的随身物品,你们还能全身而退,不然老子保证你们一个跑不掉。”
“嘿,你们这群青水镇来的衙差,以为穿个夜行衣我们就看不出来了?”
“蠢货,干架就干架,你能不能少说两句!”
裴齐这边的人觉得小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,对方的底细能不说就别说了吧。
风雨交加的夏夜,破旧的屋檐在风中摇晃,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,两方黑衣人在这破败的环境中展开了激烈的搏斗。
两个火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扔在角落,点燃了塌陷在屋内横七竖八的房梁和地上干草。
两方黑衣人的身影在昏暗光亮下若隐若现,刀光剑影在雨夜中闪烁。
屋外的雷声和雨声掩盖了屋内的打斗声,只有偶尔的金属碰撞声和沉闷的肉体撞击声在夜空中回荡。
陈梁丰越是想带着人走,对面这群黑衣人越是盯着他纠缠不放。
他此刻很确定,这群人就是来保护林七斤一家的,宁愿拼着自己受伤,也不误伤林七斤一家。
外面敲锣的声音瞬间平息,陈梁丰脸色黑的快要滴出水,他知道,官兵已经离这处破院不远,所以那群敲锣的人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