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采薇看向沈氏的两个儿媳:“你们都听到了?沈大姐不愿意,可以离开了。”
李氏说:“就算大郎娘不想在里面帮我们说道说道,也不好管我们的家事吧?”
余采薇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氏,颇有几分盛气凌人:“方才我便说过,不会管你们家务事,你们既是为了要钱来,沈大姐说不愿意给,那就可以走,有什么不对?”
李氏说:“你赶我们走,不还是向着我娘吗?和管我们的家务事有啥区别?”
余采薇说:“家务事家务事,家里的事,为什么你们处理家务事要在我家里?”
李氏和方氏觉得余采薇嘴上说一套,做的又是另一套,摆明着袒护沈氏!
真虚伪!
方氏语气中带着责怪之意:“大郎娘,你嘴上说不管我们家务事,实际上不还是管了吗?不帮我们就算了,连我们上门找娘说道几句也不成,没你这么霸道的。”
余采薇不置可否:“我能帮你们问一句沈大姐,已经是看在同村人的面上,要是换成不认识的人在我家门口纠缠,便是直接一棒子打出去!”
方氏说:“可我们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完的啊。”
老婆子不肯把钱拿出来,她们指定不可能轻而易举就回去。
余采薇微挑眉梢:“所以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方氏说:“我们在门口说几句话还不成?”
余采薇说:“当然,不成!这是沈大姐干活的地方,不是让你们用来处理家务的,我有权拒绝借用地方给你们处理家务事。”
李氏说:“娘不常回村,总是躲着我们,我们不找上门就见不到她,你说咋办?”
余采薇又问了一句:“所以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李氏被噎住了:“你!”
余采薇冷声警告:“你们最好立刻离开,不然我大棍子将你们打出去,或是报官让你们吃几天不要钱的牢饭,都不好。”
方氏气愤的问沈氏:“娘,你就这么看着?”
沈氏把李氏和方氏一起往后推,态度开始强硬起来:“当然不能干看着,赶紧滚回家去,没事少打我口袋里那点三瓜两枣的主意。我一个老寡妇含辛茹苦把两个儿子抚养成人,给他们娶妻生子,一辈子家当全分给了他们。现在倒好,没一个愿意赡养我,多吃一口饭都要看你们脸色。我现在不靠你们养老出来给大郎娘带孩子过活,你们又闹上门要钱,咋地,我该你们还是欠你们的?”
余采薇都快把维护她写脸上了,要是再继续让两个儿媳妇胡搅蛮缠,委实有点当缩头乌龟。
像余采薇说的,毕竟是家务事,最后还是得她自己出面把人赶走。
李氏脚下不稳,推搡间扭了下,一屁股跌坐在地上,心里的火气彻底爆发,指着沈氏吼道:“你现在还没老到爬不动的那天,有底气不靠我,等你老了,病了,躺床上动弹一下都困难,我看你指望谁!”
沈氏愤愤道:“我能动弹你们都对我这样,还能指望不能动弹的时候?实话告诉你们,我在镇上照顾四郎的确能存点银钱,但是一文也不会给你们,等老了爬不动,哪个孝顺给哪个,都不孝顺我就把银子塞嘴里,一了百了见老头子去。”
李氏爬起来,跳脚骂:“我忍你很久了,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,半只脚踏进棺材了快,死活要抓着银钱,不肯接济儿孙一点,自私自利的老东西,你就和银钱去过吧,全当自己断子绝孙了。”
“啪——”
李氏的骂声因一记响亮巴掌声戛然而止,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沈氏:“你敢打我?”
方氏也很震惊,在她们的印象中,沈氏惯会委曲求全,儿媳不乐意说她几句,也都是蒙不吭的低着头。
两个儿媳被男人没少打,被婆母打,绝对是第一次。
但是两个儿媳看向一脸森寒的余采薇后,很快便转过了这个弯。
沈氏打李氏的底气在哪?
还不是帮余采薇照顾杨四郎,一年到头不回家,也不愁吃喝么?
沈氏现在的日子看起来都滋润,以前在村里过日子,身上瘦的没二两肉,如今却是红光满面,身形足足胖了一圈,穿着一身褐色缎子罗裙,头顶挽着的发髻上还有一支银簪。
尤其是这头上的银簪,回村的时候沈氏从来不带,就是用一块布巾包着,感情是故意防着她们呢。
两个儿媳不知道的是,沈氏对自己是舍不得的,衣服都是余采薇买布料回来,让她给杨四郎林铁柱做衣服时,会多买一块布料让她给自己也做一身,至于银簪,那必然也是余采薇给的。
她对杨四郎好,余采薇就会变着法子对她好。
余采薇多疼爱杨四郎,沈氏是看在眼里的,顿顿饭那都要讲究个营养均衡,沈氏每天做饭,也是要给自己留一份,能不胖起来?
总之余采薇对沈氏从来不曾有过丝毫苛待,这是沈氏的儿孙任何一个都比不了的。
沈氏怒道:“你当众辱骂婆母,我打你都是轻的,下次在对我出言不逊,我就去找官老爷告你,看看是我打你的巴掌疼,还是官府衙门里的杀威棒疼。”
沈氏更想说,直接休了李氏,且她也有这个权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