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惯会口蜜腹剑,笑里藏刀!这也不过是他做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其中一件罢了。”
林七斤开始害怕恐惧了:“突然要搬走,我也舍不得这么多家业啊,咱家现在藕田都有三十多亩了,加上宅子,值不少钱!”
林招弟掏出一个荷包扔给林七斤:“这里是泰盛钱庄两千两银票,不管你带着家里头去哪,不大手大脚安安分分的过日子,足够你们衣食无忧过完下半辈子。”
林招弟头一次给这么多钱,林七斤还是很欣慰的,就是高兴不起来,他握着荷包问:“非走不可?”
“你要是嫌命太长,那就留下来吧,这笔钱我不会收回去,但我们父女之间,此番怕是最后一次见面,以后秦世焕用你们的性命要挟,我也救不了你们。”
林七斤思索片刻:“走之前也要时间把田宅卖出去!”
“多少钱是多?我给你的还不够?你不光要马上走,还得趁着夜里走,千万不能让秦世焕的人发现,以我对他的了解,早就有人在附近盯着你了。”
林七斤细细想来,村里现在严查外来人,连去作坊酒坊拉货的在村口都要核实身份。
听守村的老妇们闲谈说,最近总有一些陌生面孔在林家村附近转悠,难不成是秦世焕的人?
林七斤一阵后怕,一股子心悸感油然而生。
“该说我都说了,要不要听,全凭你自己决定!”
林招弟起身打算离开。
林七斤忙穿上鞋子追上前拉住林招弟:“秦世焕肯定不会放过你了,不如你和我们一起逃?”
说了半天,也只有林七斤最后这句话让林招弟觉得不是那么凉薄,她阖上眼,深深吸了口气:
“外面已经有人跟踪我,只要我半个时辰不出现,他们会立刻冲进院子。”
“那咋办啊?总不能回去送死吧?”
林招弟不答反问:“我让你藏的东西可还安全?”
林七斤不认字,不知道那封信上写的什么东西,压低声音问林招弟:“那就是秦世焕的把柄?”
林招弟点点头。
林七斤的声音再低了几分:“埋在伙房南边的墙脚,边上种了棵小桃树。那东西外面一层是个小木盒,信封用一层层的油纸包裹,下雨都不怕,绝对不会浸湿。”
“记住,除了你我,任何人都不能知道那封信的存在,如果有一天我死了,你再找机会把那东西挖出来,交给青水镇博阳路的韩家。”
“不交给官府?”
“秦世焕在青水镇的关系网盘根错节,且他为人圆滑,即便有一天卸任,也会为自己打点好一切,交给官府没用,甚至交到洛州府也不见得能治他罪,还可能招来杀身之祸。”
“韩家是什么人?”
“青水镇有名的乡绅,也是秦世焕曾经平妻的娘家,他大夫人的表妹家。”
“这样的关系,如果得到对秦世焕不利的东西,不会销毁?”
“不会,秦世焕的平妻是韩家唯一女儿,含着金汤匙出生,享受万千宠爱般长大。如果韩家知道信中秘密,一定不会放过秦世焕,所以把东西交给韩家比交给官府更有用。当然,你要是觉得不值得为我报仇,也可以就此过自己的日子,再不回林家村。”
话落,林招弟决然离开。
该交代的她都交代了,该做的也都做了,要怎么选择全看林七斤自己。
但林招弟万万没想到的是,入夜时分,林七斤竟然把桃树下那个小木盒给挖了出来。
他觉得林招弟的意思,是不打算来挖这个木盒的,这么重要的东西,还是带走妥当。
月亮挂在中杆之上,宛若一面巨大的银盘,静静地散发着柔和的光芒。
村边的小河,水面波光粼粼,倒映着月亮的倩影,随着微风轻轻荡漾。
青蛙和昆虫在河边的草丛中低声合唱,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机。
林七斤牵着骡车,上面放着大大小小的包袱,连被褥都有。
一家走小道欲离开村子,半路上撞见了巡夜的村民。
“七斤,你大晚上的带着一家人干啥去?”
林七斤停下骡车,笑着说:“我在镇上买了宅子,白天太热不想搬,赶着半夜搬凉快点。”
村民拿着火把上前照了照平车,确实像是搬家,都是衣服被褥什么的。
“你不怕走夜路碰上流民给东西抢了?”
“没事,我们走小路,虽然不比走大道快,但是到镇上差不多正好天亮。”
没有什么不妥,村民便不想和林七斤多搭话,这家人在村里现在就是苍蝇,谁都嫌弃。
“走吧!”
林七斤重新牵起骡车往镇子的方向走。
另一个巡夜村民怼了方才问话的村民一下:“靠着林招弟那个毒妇,以后就是镇上人咯。”
“你羡慕啊?”
“我羡慕个屁,咱们村现在多好?我听里正说,大郎娘已经研究在村口建街道了,以后咱们林家村肯定水涨船高,宅子和田越来越值钱,拿棍子打我都不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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