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招弟见这对婆媳的态度,便不那么自信认定是余采薇做的了。
可她也想不出来,除了余采薇,还有谁会这么精心算计她。
就算她把钱藏在私宅密室被人无意发现,直接连带着账簿都搬走就是,谁会把账簿再留下来?
同时她也懊恼自己的粗心,发现财物被搬空,密室只留下一个空箱子多么突兀?
她为什么不掀开箱子底部看一看?
林招弟站起身,对余采薇威胁道:“最好真的不是你,不然凭你一介商妇,即便把生意做的再大,也斗不过官。”
余采薇不以为然:“我行得正,坐得端,本本分分做自己的生意,好好的和官府斗什么?还是说你仗着自己是县太爷儿子的妾,狗仗人势欺负人?”
林招弟气结:“你!”
余采薇也站起身警告林招弟:“来而不往非礼也,既你先开口威胁,我也送你几句话,天网恢恢,疎而不漏,你早已恶贯满盈,秦世焕护不住你一辈子,你的下场,不会好。”
林招弟目露狰狞之色:“你装什么清高?那些死去的人,都是因为你,不然他们现在还活好好的,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!”
余采薇不想去反驳,林招弟的三观已经碎了一地,或者说她本来就没什么三观。
你说的再多,她也只会歪曲事实,本末倒置,把事情推给你,让自己所做的一切合理化。
林燕儿开口赶人:“说完了吗?说完赶紧滚,别脏了我家地砖。”
林招弟冷哼一声,一甩衣袖转身离开。
林燕儿冲着她的背影愤愤然道:“有病也不知道去治治,跑我家发什么疯!”
林招弟装了一肚子气离开杨府,走到路口正好碰见杨二郎和苏清慈从酒坊出来。
杨二郎比几年前高出整整一个肩膀头,体型健硕,加上他浓眉大眼,面容刚毅,走路似乎都带着一股子阳刚之气。
苏清慈腹部已经隆起,没有上一世的干练,这一世只剩下了贤淑和柔和,挽着妇人发髻,脸上不施粉黛,却美的不可方物。
杨二郎是多么不解风情的一个人啊,此时小心翼翼扶着苏清慈的手臂,生怕她有什么闪失,把关心全写在了脸上。
林招弟也生过两个孩子,却是从怀上到临盆,杨二郎归家的次数屈指可数,因为怀那两个孩子的时候,杨二郎事业正日进斗金,忙的回家看看妻子都顾不上。
前世她想,反正孩子不是杨二郎的,不回来就不回来吧,左右萧咏已经给了她一个丈夫该有的情意和陪伴。
可是此刻,她看到苏清慈那笑颜如花的模样,心里像是被堵了一块石头,让她感到窒息。
一个不解风情的傻大个,一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女子,他们怎么可能会是一对?
然而,就是这样的两人做了夫妻,苏清慈轻易得到了她从不曾得到过的东西,让一个不解风情的傻大个变成了绕指柔。
见到林招弟,苏清慈脸上的笑刹那间冷了下来:“你又跑我家来想干什么坏事?”
骄傲林招弟也有一点,明明嫉妒的要发狂,却不能表现出来,装作无视苏清慈,让自己看起来更体面,对杨二郎说:“我想和你说说话。”
苏清慈说:“我相公没什么要和你说。”
林招弟冷笑着问:“怎么,怕二郎对我旧情难忘?”
杨二郎不止一次对苏清慈解释,他当年不懂情爱,对林招弟好,单纯是因为救了她,有了肌肤之亲,想要负责而已。
可苏清慈就是不愿意让一个差点嫁给自己相公的女人,再和相公独处。
杨二郎安抚的拍了拍苏清慈肩膀:“我与她这种毒妇可没有什么旧情,何谈难忘?你先回家,我正好有几句话要和她说。”
苏清慈心里不愿,却不想在林招弟面前和杨二郎闹情绪,她一直都懂,在外面要给相公足够脸面。
尤其在林招弟面前,她更要表现出对杨二郎夫唱妇随,让林招弟看清楚,她和杨二郎夫妻和睦恩爱。
苏清慈撇嘴道:“我在这里等你。”
杨二郎说:“我去去就来。”
许是一年一年大了,杨二郎独自撑起酒坊,做了人夫,即将也要成为人父,再有余采薇细心教导,言谈举止稳重许多,与林招弟往山楂果园走,一直保持着距离。
林间小路,有徐徐微风,不觉多么燥热。
林招弟走在前面,声音中带着感慨:“前世,我与你在山洞住了两三年,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漫步过。”
以为杨二郎会质疑前世,或是不屑,不料杨二郎却说:“是我冷落了你,有错在先。”
林招弟脚步微僵:“你相信我说的前世?”
杨二郎说:“从一开始我就将信将疑,这几年总梦到一些熟悉,却又没发生过的事情,所以便信了。”
“你都想起来了?”
“大致吧,并不是很全面。”
和林招弟住在山洞的记忆也有,但是不多,他去了镇上谋生后,大多时候不怎么回村。
在镇上买了府邸,把家人全部接了过去,也还是很少回家。
不谈林招弟后面的所作所为,他对林招弟有愧,是他一直忙于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