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爷,奴家说的都是实话,如果这个时候奴家还要欺瞒老爷,不是自寻死路吗?奴家知道错了,求老爷饶了奴家一次,奴家日后当牛做马报答老爷,报答秦家。”
任由林招弟怎么解释,秦世焕都不信。
又或者说,秦世焕不肯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找到那笔钱。
“什么牛马值五十五万两白银?”
“老爷,奴家还有赚钱的法子,只要给奴家一点时间,奴家一定会为老爷把钱赚回来。”
秦世焕睁开假寐的眸子,唇角勾勒起一抹冷酷弧度:“如果拿不出这笔钱,你可知我得再掏自己腰包补上?”
林招弟泪眼婆娑的仰望秦世焕:“奴家听不太明白老爷的意思。”
秦世焕伸手捏住林招弟的下颚,眼中骤然生起的熊熊怒火,似要将林招弟焚烧殆尽,咬牙憎恨道:“你留下的账簿落在萧乘风手里,他找不到钱财,便借此要挟我把本就属于我的钱补上,而且我还得再拿出一大笔钱还这个人情,知不知道你为我惹了多大的祸事?”
林招弟能清楚的感受到秦世焕已然动了杀心。
当时她进入那间密室明明没有什么账簿的啊,萧乘风到底是怎么得到的?
林招弟身体止不住的打颤,嘴巴被捏的发疼,只能含糊不清的求饶:“奴家真的知道错了,求老爷饶了奴家一次。”
“你当真不知道那笔钱在哪里?”
林招弟摇头:“此刻给奴家天大的胆,奴家也不敢再诓骗欺瞒老爷,奴家过去时那笔钱已经被人悄无声息运走了。”
秦世焕厌恶的一把甩开林招弟:“你最好祈祷那本账簿只落在萧乘风手里,否则......”
林招弟笃定说:“肯定不会,就算偷盗者看过账簿也不敢说出去,不然他偷盗的事情不是也暴露了?”
秦世焕从袖带里取出一个白色小瓷瓶扔在林招弟面前:“这个烂摊子我会收拾,若你说的是真,我放过你娘家,若是假的,你娘家一个活不了!”
林招弟颤抖的拿起瓷瓶:“这是什么?”
秦世焕漠然道:“砒霜!”
林招弟目露惊骇:“老爷要杀我?”
秦世焕俯看林招弟,一字一句决绝道:“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!”
这一世的好日子还没有开始,她对未来还有美好的憧憬。
生死面前,林招弟顾不上娘家,她首先得自己活着。
惊恐的扔掉瓷瓶,继续抓着秦世焕的裤腿,试图让秦世焕看到自己的价值:“奴家的确是犯了错,但奴家可以弥补,余氏手里那么多好东西,肯定赚了不少钱,只要老爷给奴家机会,奴家一定想方设法把她手里的好东西和钱夺过来。”
这个筹码对于秦世焕而言,已经没有什么诱惑力。
“我一样可以安排别人去做,别再做无谓挣扎,一次不忠,百次不用,何况你已经不知道在我的眼皮底下做了多少事。”
林招弟的泪水戛然而止,看着秦世焕决绝的面容愣怔了一会。
今天怕是她说什么,秦世焕都不可能放过她。
沉默半晌,林招弟不再求饶,扶着地面缓缓站了起来,拿出帕子不急不慢擦了擦脸上的泪水。
全然没了方才那副楚楚可怜的神态,不再自称奴家,而是用一种和秦世焕平起平坐的态度,拿腔拿调的问:“老爷如何都不可能留我一命了?”
“你咎由自取!”
林招弟噗呲一笑:“在杀我之前,容我给老爷讲个故事可否?”
秦世焕眉头微微蹙起,没有搭话,只等着看林招弟能耍出什么花样来。
林招弟转身走到厅堂门口,看着院中的那口老井,悠悠说道:“十五年前,一个丈夫陪同妻子回娘家,却对妻子的表妹一见倾心,不顾妻子和岳家反对,强行把妻子表妹抬做了平妻,娥皇女英伴随左右,快活似神仙呐。”
秦世焕只听了开头,整个人就不淡定了,握着椅子扶手的手下意识用力,好似要把扶手捏碎一般。
“奈何好景不长,这样的快活日子只维持了五年,表妹突然消失,丈夫苦苦找寻许久,却始终不得音讯,老爷,你说表妹能去哪里呢?”
秦世焕猛的从椅子上站起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林招弟又是一笑:“老爷别急啊,听说你当年把表妹视为此生最爱,为了找到表妹不惜一切代价,轰动了整个白石镇,民间还传颂了一段时间老爷对表妹情深似海的佳话,既然老爷这么想知道表妹的下落,我自然该尽一份小心,帮忙查探一二才是。”
说着,林招弟指向院中的老井:“咯,表妹就在井里。”
秦世焕瞳孔瑟缩了一下,尸骸早被他处理掉,林招弟怎么可能知道?
难不成是那个女人的鬼魂告诉她不成?
“你休要装神弄鬼!”
“老爷那么想找到表妹,为何我告知实情,老爷却不肯去井边看一看?还是说老爷不敢看?”
秦世焕故作镇定,一甩衣袖:“荒谬,我有什么不敢看的!”
林招弟不置可否,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向秦世焕:“让我猜一猜,表妹在府中时,大夫人并不吃斋念佛,听说是表妹失踪后才开始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