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萧乘风,秦世焕谄媚讨好的脸色瞬间铁青。
转身往府邸边走边对身后的管家交代:“让林氏来书房见我。”
管家一看就知道秦世焕在萧乘风那里吃了瘪,定是和林招弟有关,立刻去通传。
才走两步,又听秦世焕说:“算了,我亲自去清念阁找她,你把方才在厅堂斥候的下人处理掉。”
管家问:“是发卖还是?”
秦世焕脚步一顿,眸底闪烁着狠厉的寒芒。
管家立刻会意,微微低头,不敢直视秦世焕的目光,低低说道 :“老奴明白了。”
秦世焕去清念阁没让人跟着。
上次来这处冷僻院落,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。
妻子过世后,佛堂没人打理,清念阁便荒废了。
后来渐渐有府中下人经常半夜听到清念阁传出女子凄厉的哭泣声,有胆大的下人曾半夜来瞧过,说是看见过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白衣脚不沾地的女子在院里飘来飘去。
要不是秦泽把林招弟打发来此,他就准备让人拆掉清念阁了。
说来也奇怪,自从林招弟住过来,那凄厉的哭泣声,再也没有出现过。
再次踏足清念阁,院中杂草已被处理干净,房屋也被修葺过,不见曾经的破败。
只是秦世焕不经意看了一眼带着年代感的老井,还是会觉得阴气森森,脊背发凉。
小茹小菊候在厅堂门口,见秦世焕过来,立刻上前行礼。
秦世焕抬手一挥,声音低沉:“下去吧,这里不用伺候。”
林招弟此刻坐立难安,安排去查那批财物去处的人,到现在也没个音讯。
她在厅堂来回踱步,抓狂的骂道:“废物,一群废物,连个消息都查不到,都是干什么吃的!”
“你要查什么?不妨与我说说,我找人帮你查如何?”
林招弟一震,回头见秦世焕已经出现在厅堂里,脸色转变的极快,毕恭毕敬上前俯身行礼:“奴家见过老爷。”
秦世焕走到主位坐下,阴沉着脸看林招弟,目光像是一把锋利的刃,要将她洞穿。
别说清念阁冷僻,便是之前住的院落,也没见秦世焕来过。
每次有什么事情,都是传唤她过去说话。
林招弟被秦世焕看的心底发毛,却装作若无其事的对外面吩咐:“小菊,快给老爷上茶。”
秦世焕开口说:“那两个丫头已经被我屏退,不用麻烦了。”
林招弟走到他的身边,乖巧的问:“老爷突然来奴家这偏僻的清念阁可是有什么事?”
秦世焕面无表情的问:“要置办私宅,为何不告知家里人一声?又为何跑到白石镇舍近求远?”
林招弟脸色大变:“什么私宅?奴家听不懂老爷的话。”
秦世焕把她的神态尽收眼底,随即从怀里掏出萧乘风留下来的账簿递给林招弟:“听不懂没关系,萧县令最近在查一桩案子,意外在一个府邸书房密室发现这本账簿,这是抄写的,原本还在萧县令那里,你看看可识得?”
林招弟接过账簿,只翻看一眼,便噗通跪在秦世焕面前,拉着他的袍角哽咽喊冤:“老爷,这一定是有人想要诬陷奴家,你千万别听信外人挑唆啊。”
秦世焕没有多急切,因为林招弟在他的眼里,已经是一个死人。
“是吗,谁想诬陷你一个深宅妾侍呢?”
林招弟想都不想就说:“余氏,一定是她开始反击奴家,往奴家身上泼脏水。对,她最是诡计多端,什么事都干得出来,曾经奴家就受她诓骗吃过亏。”
秦世焕问:“余氏如何得知你和什么人接触转卖宝昌布庄的?这可是只有你知我知的秘密。”
林招弟的眼睛转的飞快,却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话来应对:“她......她......”
秦世焕自顾自的说:“莫不是苏大年告诉她的?”
林招弟心慌的厉害,顺着秦世焕的话连连点头:“对,对,是苏大年告诉她的,她们是亲家,苏大年会告诉她一点不奇怪。”
秦世焕笑不达眼底:“苏大年也不可能知道账簿上这些人吧?你在往下翻一翻,上面还有你借我之名,收受贿赂的,一并解释下?”
林招弟跪坐在了地上,脸上已经煞白。
秦世焕又说:“要不我把账簿上这些人带来和你对质一下?还了你清白?”
秦世焕能说出这些话,林招弟便不用再去看账簿,也知道自己无法自圆其说。
秦世焕似很感慨:“林氏,你真敢贪啊,不止贪了外头的,还贪到了我的头上,你要知道,我为官多年,你是第一个把我当猴耍的人。”
这声感慨,有几分真切。
他永远都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不足双十年华的村姑耍团团转,耻辱至极!
林招弟心底胆寒发毛,抓着秦世焕的裤腿,语无伦次的哀求:“不是这样的,老爷,奴家只是......只是想......奴家是因为大少爷太宠惯金瑶儿,心里气不过,想着手里多握点钱,以后拿出来让大少爷高看奴家一眼。”
秦世焕冷冷一笑,也不揭穿林招弟,因为不重要。
“那么这五十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