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采薇说:“我说了我无意与你们纠缠,但是立刻放了你也不可能,谁也不能保证你们是否会放我们走,那就请你和我们走一趟,各退一步,快到城门口放下你,怎样?”
“你以为老子傻?你们说话不算话再耍诈咋办?”
“我已经做出了最大让步,现在是你们不识趣了。想要鱼死网破可以,我敢正当防卫弄死你当垫背,就是不知道你这些兄弟敢不敢弄死我们四条人命给你报仇了。”
流民的目标很明确,他们只谋财!
最终的结果,领头男人被绑上了骡车。
距离城门口已经不远,没走多大一会,男人就开始挣扎:“在走就要到城门口了,我兄弟们也没有追上来,可以放我了吧?”
余采薇往后看,十几道人影依稀还是能看得见的,只是不敢跟的太紧。
“放你不可能,虽然你们没想过害命,但是太过贪婪,去和县老爷聊聊吧。”
男人剧烈挣扎,嘴里叫嚣着骂:“臭娘们,你说话不算话,老子要是进了官府,外面的兄弟一定叫你不得好死!”
林长健一记大耳光甩在了男人脸上:“满嘴喷粪的玩意,敢对我们夫人这么说话,信不信我掰了你的牙?”
余采薇无视男人的挣扎和愤怒,这些人算不上十恶不赦,大多也都是被生活所逼。
靠近镇上的这处地段,晚上时常出现流民抢劫,连来往的牛车都不做最后一班生意了,傍晚就会回家,大家能避则避,只求平安。
他们已经严重影响到百姓生活。
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我必犯人。
如果拿了四贯钱见好就收,余采薇今天有急事,不会和他们计较。
既已得寸进尺,她也不介意给他们一点教训。
到了镇口,杨大郎先下车去敲足有三个成年男人高的厚重城门,里面传来了官兵不耐烦的声音。
“敲啥敲?不知道晚上宵禁吗?赶紧滚,想进镇等明日,卯时初开城门。”
“我是杨大郎,进镇有急事,小哥行个方便。”
“林家村的杨家大爷?”
“正是。”
话音一落,城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,看的车上那领头流民呆若木鸡,这群人是什么来历,宵禁了还能进镇,莫不是他得罪了啥了不得的大人物?
实则是林同几乎每天带人出入镇上,有时忙的太晚,大多会留宿红叶街,但也有时要回村给他们回话,走夜路常有的事情。
所以杨大郎一直有打点守城官兵,白石镇只是洛北的小镇,没有恶性案件的话,上头不会特地查宵禁后,他们放谁进城里。
对于这些知根知底,又能给他们茶水钱的门户,官兵乐的给方便。
官兵很热络的上前打招呼:“哟,杨大爷这么晚还来镇上?”
杨大郎说:“有点急事。”
官兵点头哈腰的问:“车上的都是?”
杨大郎指着被林长健拖下来的人说:“我们都是林家村的,只有这个人是路上抢劫的,麻烦小哥了。”
官兵都不用细问,直接抬手一挥,另外两个官兵就出来把那流民给架走了,然后他殷勤的说:“杨大爷放心,这个不长眼的混账得罪了你,那就是得罪我们兄弟几个,我们一定帮你好好教训他。”
杨大郎从怀里掏出两锭五两银子递过去:“不必私刑,送去官府公事公办即可。”
官兵得了钱,脸上笑开了花,连连点头:“都听杨大爷的。”
进城是很顺利的,甚至连骡车都没拦在门口不让进,骡蹄子踩在青石板路面上,发出“嗒嗒嗒”的脆响。
赶到红叶街的杨府,院落里面亮着昏暗的烛灯,沈氏照顾林铁柱还没有睡下。
孙春喜进门后火急火燎的往林铁柱和杨四郎平时住的房间走,余采薇和沈氏并肩走在后面。
余采薇问:“铁柱的情况怎么样了?”
孙春喜唉声叹气:“砸中了正头顶,颅内损伤出血,大夫说昏迷时间越长越危险,就算能醒过来好了,也怕会落下病根。”
余采薇来到房门口,孙春喜已经在里面嚎啕大哭。
“铁柱,你不能有事啊,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,你要是有事,娘就活不下去了啊......,你看看娘啊,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娘啊,娘来了......”
林长健脸色阴沉的问沈氏:“大夫有没有说铁柱啥时候能醒过来?”
沈氏摇头:“大郎让大夫留在了府上随时观察铁柱情况,说是目前情况要看铁柱自己的意志力。”
十岁的孩童,知道什么意志力?而且还在昏迷着。
昏黄的烛光下,林铁柱安静的躺在床上,头顶缠着白色绷带,渗出点点血迹。
他的脸色苍白,呼吸微弱,仿佛随时都会沉入无尽的黑暗。
房间里弥漫着草药的苦涩味道,孙春喜跪坐床边,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,眼中满是沉痛。
林长健手握成拳,牙齿咬的咯吱作响,转身就要出去。
余采薇赶紧一把拉住他:“你要干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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