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采薇心里咯噔一下,站起身看向杨大郎:“铁柱怎么了?”
杨大郎叹了口气:“铁柱为了救四郎,被滑落的瓦片砸中头部,伤的很重,我已经给送去了红叶街,也请了大夫,可是人还昏迷不醒。”
更让余采薇震惊的是杨大郎后面的话:“娘,这件事情恐怕不简单。”
余采薇追问:“怎么说?”
杨大郎的气压极低:“我本是去看看四郎的,正好碰见了此事,那小厮砸中了人,按理说是无意的,顶多赔偿一点药费,可是他却在失手伤人后跑了。我心下觉得愤怒,便让大旺二旺查那小厮底细,打算报官给他一点教训,一查才发现,小厮报给书院的户籍是旁人的。”
余采薇冷声道:“不足以说明他就是奔着四郎来的。”
杨大郎说:“如果他已经有过多次想拐带四郎离开书院呢?”
余采薇看向大旺和二旺,用目光示意他们来说。
大旺二旺两兄弟是二狗子带来的护院,不能说会武功,但是身手不错,人也老实。
大旺说:“这小厮用的假户籍叫武仁,前段时间总在书院附近转悠,我们觉得他不正常,也曾盘问过,他每次都是吱吱呜呜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因为他没做过什么事情,我们不好对其做啥,只能一直留意着他。
估计是因为我们两兄弟每天守在书院外等着小四爷下学堂,他不好动手,所以混进了书院,已经制造出几次意外了。”
余采薇责问:“为什么这件事情你们从来没和我说?”
二旺说:“之前我们并不确定他是奔着小四爷来的,有一次小四爷和几个学子在览书阁,门被人从外面锁起来放了一把火,好在书院及时发现,没有造成伤亡。
我们两兄弟平时进不去书院,见起火才不管不顾冲进去,武仁看到人被吸引过来,装模作样说也是刚到,蒙混了过去。
今天出事他跑了,大爷觉得不对劲,让我们去查后才在他睡觉的床底下发现桐油。
还有多次武仁哄骗小四爷离开书院,幸好是小四爷没有和他走,我们找到他质问,他说喜欢小四爷才想亲近,没有证据,我们无法确定什么,只能更谨慎的盯着他,所以没和余夫人说。”
余采薇心里有人选,左右不了她的家里,终究还是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下手了。
杨四郎右手扯了扯余采薇的衣袖,眼泪汪汪的说:“娘,铁柱为了救我受了好严重的伤,流了好多血,他会不会”
余采薇打断杨四郎:“铁柱不会有事的!”
嘴上这么说,余采薇心底却没底,林铁柱伤势到底怎样,她得去看了才知道。
要是真为救杨四郎出事,她以后该怎么面对林长健和孙春喜,林铁柱可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啊。
余采薇对杨大郎说:“你去作坊把事情告诉长健和春喜,我们一起回镇上。”
杨大郎说:“长健叔和孙婶子今晚肯定要去镇上的,夜路不安全,不然娘明日再去?”
“我一起去,你快去叫长健和春喜。”余采薇转而又对林燕儿交代:“你一会再带四郎去韦大夫家里看看,一定要确保他的左臂不会有事。”
林燕儿应下:“我知道了娘,你们路上当心。”
杨四郎抓着余采薇的衣袖不撒手,他也想留在镇上陪林铁柱,可是大哥说他太小什么事都做不了,非把他带回村养伤。
余采薇担心杨四郎被今天的事情吓到,摸着他的脑袋安抚:“不怕,已经没事了,娘明天就回来。”
“我不可以一起去镇上吗?”
杨四郎第一次看到人的身上流那么多血,尤其这个人还是和他朝夕相处的林铁柱,不是兄弟,胜似兄弟。
说不怕是假的,但是他更多的是内疚和担心,如果当时他走的快一点,兴许就能错开滑落的瓦片。
“你现在自己还伤着,暂时留在家里,听话。”
杨四郎抿了抿唇瓣,带着哭腔的说:“娘,你最厉害,一定不会让铁柱有事的对不对?”
余采薇只能点头:“当然,有娘在,铁柱一定会好起来,快跟着大嫂回家去。”
林燕儿一手抱着孩子,一手牵起杨四郎,没有立刻回家,站在路边打算等着余采薇她们走了再回去。
林长健和孙春喜一听说林铁柱头部受伤,不等杨大郎解释清楚就踉踉跄跄疾步跑了出来,几步远的距离,孙春喜两次差点栽倒。
早年生大女儿时,孙春喜伤了身子骨,韦大夫一度说她很难再孕育孩子,天爷可怜,整整十年,她才怀上林铁柱为林长健延续香火,对林长健也终于有了交代。
大女儿十五岁出嫁了,如今家里林铁柱是唯一的孩子,虽然她没有余采薇家的条件,给林铁柱多么富足的生活,可那也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的独子。
“大郎娘,咋回事啊?好好的我家铁柱咋会受伤?”
余采薇说:“我们先上骡车,一边走,我一边告诉你。”
孙春喜着急忙慌的转身走到骡车边,不高的后座平车,却是尝试了几次没爬上去,整个人都是打颤。
见孙春喜要摔下来,林长健赶紧上前扶住她,送了她一把,她才能爬上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