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开凤赶紧环抱住花小桃,和三个儿媳妇拖着她往后面走。
何兰挤进人群,没第一时间站自己儿媳妇立场,反倒是装好人把林顺媳妇扶了起来,对着花小桃就骂:“我们老杨家咋娶了你这么个丢人现眼的泼妇!”
花小桃因为打架情绪波动太大,胸口剧烈起伏,看着何兰大喘气道:“你最好继续蹲坐在角落里扯闲,要是这个时候拎不清,以后除了每年的六百文赡养费,旁的东西我全给你断了。”
何兰哪能受儿媳妇这个气,还是当着全村人的面,放开林顺媳妇,指着花小桃奔着她就去了:“我是不是给你脸了花氏?你和谁吹鼻子瞪眼?你娘没教过你敬重婆母,那我这个当婆母的今天就好好的给你立立规矩。”
花小桃自然不可能和何兰动手,当众驳斥婆母,名声已经很不好听,何兰真要给她两下子,她也只能躲。
不过何兰还没有碰到花小桃,手腕就被杨志才给握住了,他咬牙低低的说:“娘,你和大郎娘过不去也要分时候,还是你想和我们六房也老死不相往来?”
何兰顿住脚步,心里对杨志才的失望油然而生,竟为了余氏一个外人来威胁她。
为什么她不向着花小桃,杨志才能说出这番话,心里就清楚,因为花小桃向着余采薇。
可杨志才和花小桃是她的儿子儿媳,难道不应该和她同仇敌忾吗?
到底是不能和六房老死不相往来,她的四个儿子,老大充军生死未卜,至今一封家书都没有,也没瞧见给家里捎过银钱。
老二那个不争气的,已经去地下见老头子了。
老五一肚子心眼,防她这个母亲像是防贼。
要是再和老六也反目,她还有谁啊?
林顺媳妇站稳脚跟,脸肿的眼睛挤成了一条缝隙,拍着大腿嚎啕大哭:“在林家村我能被外姓人打成这样,公婆相公,叔伯妯娌,族人堂亲都在,却没有一个人能为我伸张正义,不如一头撞死算了,我不活了。”
花小桃指着里正家的院墙:“来来来,你给我去撞,别光说不练嘴把式,今天你不撞我都看不起你。”
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妇人戏码,她在老杨家不知道看过多少次,早麻木了!
三叔公忽的拔高音量喝斥:“还有完没完了?”
花小桃敢来闹事,就不怕三叔公和里正。
她的确是因为余采薇的立场,但就像她方才说的,自家不也是外姓?
花小桃硬刚三叔公:“你们不是爱分离外人吗?我一个外人没道理听三叔公训话,今天要是不给二狗子家一个公证,我就是没完!”
三叔公也被花小桃给气到了:“你这胡搅蛮缠的泼妇,我几时说你们是外人了?”
花小桃说:“三叔公的意思就是以后没有什么林氏大姓高人一等了?”
三叔公一个当族老的,做事肯定要偏袒一些族人,可心里实打实没有想过要挤兑委屈外姓人。
村里外姓人不少,这么划分不是让外姓人和林氏离心离德?
奈何花小桃这般咄咄逼人,他的心里很是不痛快,便不做理睬。
里正开口说:“当然没有林氏高外姓人一等的说法,花氏你这脾气也太急躁了,我们不是正在商议?”
花小桃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:“那好,一视同仁的话,按照大郎娘说的分钱吧。”
林顺不愿意道:“不行,我不同意!”
花小桃说:“你凭啥不同意?咋地,你家有人受伤,还是死了谁也要多分点?”
林顺额头青筋骤然暴起,是真的很想给花小桃两耳光:“花氏你好歹毒的心肠,竟然诅咒我们家!”
花小桃讥笑:“既然你家没死人,也没伤残,四十两银子有啥不满意?还是说你家那破宅子值四十两?”
有被烧毁房屋的人站出来说:“争论不是个办法,不如我们各退一步,给石氏五十二两,剩下的五十两我们五家一家十两,大郎娘也别再说什么和林氏划清界限的话。”
花小桃据理力争:“大郎娘要是差这点钱,干啥还让姓林的离开作坊酒坊多给一个月工钱?这都够石氏分的钱了,她只是气不过你们的自私自利。大郎娘要不要和你们林氏脱钩我管不着,但该是二狗子家的,你们就得一文不少的拿出来。”
花小桃一点不觉得余采薇的要求过分,她很清楚石芙蓉治腿已经花出去二十多两。
接下来还要花钱给她医治,就算最后这笔钱能剩余个几十两,石芙蓉的腿能恢复还好说,如果下半辈子只能当一个脖子,如今物价一天一个样,剩个几十两难不成能够她一辈子吃喝不成?
偏偏这群人弄的好像石芙蓉占了多大便宜似的!
林顺说:“那不成,我们如果同意让步,大郎娘还是把我们辞退,不是每家白白多损失十两?”
这时,一个养殖户站出来愤怒道:“就是你们这五家搞出来的事情,还动不动分个林氏和外姓人,没有大郎娘我们早出去逃荒了,要是落户在别的地方,我们现在也是外姓人了吧?”
另一人站出来附和:“没错,你们真是不懂见好就收,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,大郎娘要是和我们划清界限,以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