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郎娘你说真的?”
“我还拿自己闺女的婚姻大事和王婶子开玩笑不成?”
王秀琴激动的扔掉槐花,拉起余采薇的手说:“你不知道我向你开口有多难为情,生怕你觉得我们不知天高地厚,痴心妄想。林同求了我多少次,我都不敢和你说,那孩子满心满眼都是三姐,偏偏他没爹没娘,家世又不好,我怕你嫌弃啊。”
余采薇宽慰的拍了拍王秀琴的手背:“我看女婿不看家世,一来要三姐自己愿意,二来呢,我确实也挺喜欢林同的上进。”
王秀琴保证道:“大郎娘你放心,三姐要是愿意,和林同成了,我一定拿她当亲孙女疼爱,绝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。”
“话可别说的太早,我还得问问三姐的意思,确定了才能给你答复。”
王秀琴连连道:“嗳,嗳,你的算,你说的算!”
帮着余采薇摘了一背篓的槐花,直到装不下了,王秀琴才爬起来,笑弯了眉眼往家走。
杨三姐看着她的背影嘀咕说:“王阿婆今天好像很开心啊,看我的目光也不一样。”
余采薇笑盈盈的问:“哪不一样了?”
杨三姐摇头,懵懵懂懂的:“不知道,怪怪的。”
余采薇说:“我知道。”
杨三姐讷讷的看着余采薇:“知道什么?”
余采薇被苏清慈给扶了起来,一把拎起背篓背上:“看自己未来的孙媳,那眼光能一样?不得慈眉善目一点,不然太凶吓着孙媳妇怎么办?”
杨三姐“哦”了一声,反应过来后,脸色顷刻间涨红,羞恼的跺脚:“娘,你不正经!”
余采薇眨了眨眼睛:“我怎的不正经了?还是说你瞧不上林同?”
杨三姐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虾米,说是也不对,不是也不对,只得赌气转身先往家走:“我不想和娘说话了。”
苏清慈和余采薇走在后面,故意提高音量说:“我瞧那林同家世一般,也没什么大出息,咱们三姐多好的姑娘,生的闭月羞花,沉鱼落雁,知书达理,贤淑温婉,岂是他能肖想,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。”
走在前面的杨三姐脚步顿了一下,却是没有回头。
后面的婆媳两个把她这点小举动尽收眼底,忍俊不禁。
余采薇和苏清慈一唱一和:“本来我觉得林同虽然家世一般,人却是很有上进心,品性也是不错,被你这么一说,还是算了吧。”
苏清慈煞有其事:“我娘家有个表兄人不错,十九年岁,温文尔雅的,已有秀才功名,要不我从中做个媒?”
不等余采薇说什么,杨三姐赶紧驻足回头说:“林同哪里不好了?哪里没出息了?不也是靠着自己本事成为大管事的?他现在还天天学习读书认字,多积极上进?”
余采薇也停下脚步,笑眯眯的问:“那你是同意了?”
杨三姐才发现母亲和二嫂的脸上哪有半分瞧不起林同的神色,一下子明白了过来,感情这两人故意激她!
“你们......你们过分了啊!”
苏清慈上前挽着杨三姐的手,亲昵的说:“只要三姐满意,我们为啥要反对?我们家又不是那种以身世看人的。”
杨三姐别扭道:“我又没说满意!”
余采薇追上来,打趣道:“没说满意那就是不满意,一会路过林同家,我顺便回绝了王婶子。”
杨三姐不依的叫了一声:“娘!”
余采薇轻声噗笑:“好了,闹着玩怎还急眼了?不过我虽然满意林同,方才却也和王婶有过声明,我要留你到二十岁才嫁,也算是对林同的一种考验,要是他在这期间表现的不好,或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,此事便作罢。”
杨三姐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什么主见,羞答答的小声说:“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一切听从娘的安排就是。”
中午,林同回家的时候,王秀琴已经煮好了饺子,正往堂屋端。
林同在伙房门口的木桶里洗了把手,去堂屋准备吃饭,刚坐下就听王秀琴说:
“我今天和大郎娘说了你和三姐的事情。”
林同拿筷子的手一顿,满目期待的看向王秀琴:“余婶子咋说?”
王秀琴今天高兴,脸上的笑意没淡下去过:“大郎娘有一些要求,但并不反对你们的事情。”
林同闻言,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:“啥要求?”
“她不想让自己唯一的女儿以后到婆家仰人鼻息,好像就是怕被婆家苛待的那个意思。”
“我知道仰人鼻息啥意思,余婶子到底啥要求,阿婆你快说。”
王秀琴好笑道:“瞧你猴急的样子,我这不正在说吗?大郎娘要求女婿倒插门!”
倒插门是一个带有贬义的词汇,鲜少有男人能接受。
这种行为被视为一种耻辱,含有不被尊重的贬义色彩,一旦被贴上这样的标签,便意味那个男人没本事。
村里人家再如何贫困,也不大可能让孩子倒插门入赘。
林同也是男人,同样会在意,内心情绪起伏波动很大,一下子飞上云端,又一下子跌落尘埃。
王秀琴知道他在想什么,叹息一声,说道:“你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