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采薇冷凝的看着赵秀:“你们家要苛待除长子以外的孩子,成了理所当然,我要平等对待所有的孩子,成了偏心,简直可笑!”
见余采薇态度突然强硬了起来,赵秀知道自己的话算是惹怒了余采薇,可她没打算就此作罢。
“整个大夏都是这样,咋到了你家就特殊对待?我不是不同意你疼下面的孩子,只是让你适当一下。”
余采薇打断赵秀,连亲家也不叫了,厉声道:“什么叫适当?按照你说的就是适当了?我的家难不成要你来掌了?赵氏,看在你是我大媳妇母亲份上,我不愿与你多做计较,但你不好一而再,再而三的得寸进尺,我们家的事情,轮不上你说三道四指手画脚。”
赵秀被余采薇说的脸红脖子粗:“我是和你说几句掏心窝的话,你咋还鸡头白脸的?一个女婿半个儿,我咋还不能为大郎鸣几句不平?”
这时,一道怫然不悦的声音传来:“分家一事,我们全家都没有意见,岳母何故突兀跑来与我娘胡搅蛮缠?”
余采薇和赵秀转头看去,只见杨大郎、杨二郎、林燕儿和杨三姐从对面作坊走了过来。
几个孩子也是因为分家的事情,在作坊商议接下来的人员调动,见两个长辈在说话,便在作坊门口里侧多等了一会,越听赵秀的话越是过分,这才忍不住走了出来。
赵秀见着杨大郎,立刻上前卖好,一副慈爱长辈的口吻:“姑爷可能是刚来没听清楚方才我和亲家说的啥,姑爷现在年岁小,不懂得争取,我是你岳母,总归要为你多考虑一些。姑爷是家里长子, 要挑起一家重担,家业本该是你继承大半,你想疼爱下面的弟弟妹妹不是不可以,可是没有说做为长子分的家业还不如次子。”
赵秀想的是什么,杨大郎心里跟明镜似的,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。
对这个家,对他们兄妹四人一直无私奉献的,是占据他母亲身体的这个灵魂,也是他第二个母亲。
若不是因为现在的母亲,他们哪里来的丰衣足食?山洞里又有什么家业可分?赵秀又可会把长女嫁给他?
不管是曾经的母亲,还是现在的母亲,他心里只有感恩。
杨大郎反问道:“继承多少算是多?让弟弟妹妹们以后看我脸色吃饭,方才是多?为什么弟弟妹妹们不能挑起大梁,这个家非我不可吗?”
赵秀本就是硬着头皮和余采薇纠缠,她心里清楚自己不该插手女婿分家一事。
还以为杨大郎多多少少能记着她点好,却是当面让她下不来台。
赵秀满脸的失望:“我一心为你,现在全成我多管闲事了!”
林燕儿开口说:“可不就是娘多管闲事,昨天晚上我就和你说的很清楚,今天你为啥还要找我婆母说些有的没的?娘你的手是不是伸太长了?”
赵秀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口,咽不下去,也吐不出来,指着杨大郎和林燕儿的手不停的颤抖,似被气狠了:“你们这两个不识好人心的,我都是为了谁?”
杨二郎到底是占了分家大便宜的,向来直脾气的他,这次即便知道赵秀没道理来掺和,却没有开口说什么。
杨三姐翻白眼道:“赵婶子管好自家事得了!”
赵秀气结了半天说不出话,最后愤愤然说了一句:“算我多管闲事!”
见赵秀要走,余采薇开口叫住了她,疾言厉色道:“赵氏,你今天来我家说这一趟,倒是提醒了我,借着这个机会,我也有几句话要与你说清楚。
大郎做为你的女婿,该孝敬的不会差事,但是我把大房和二房分出去单过,就是希望他们过自己的小日子。
连我这个当母亲的都不会成为他们小家庭的负担,我更不希望旁的人算计他们,或者有事没事打秋风,你明白吗?”
赵秀脸涨的更红,似能滴出血来:“你啥意思?我啥时候打秋风了?”
余采薇说:“字面意思,有没有动不动找燕儿打秋风你心里有数,之前我不说破,是顾及燕儿的面子,但是你今天这般摆不清自己家位置,我便是要说破这些话,也好让你心里有数。为了不拖累我的孩子们,老杨家的嫡亲我都能断,你一个岳家,我断起来更直截了当。”
余采薇的话不止让赵秀觉得难堪,林燕儿同样难堪。
可她如果不说,以后分了家,赵秀只会黏上杨大郎和林燕儿,那么她让孩子们都去发展自己的小家庭意义何在?
没道理她做母亲帮助孩子们成家立业,不打扰小两口的日子,却让狗头嘴脸的岳家来充当杨家长辈。
赵秀最好识趣,以后亲家还有的做,要是她不识趣,林燕儿对于赵秀而言,不过一个外嫁女,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断亲确实要比老杨家容易的多。
赵秀终究是没理,余采薇撕破脸的话让她无地自容,最后吃了一肚子气走了。
林燕儿等赵秀走远,羞愧的对余采薇道歉:“娘,对不起。”
余采薇心里有气,却没有对林燕儿发作:“我方才说你娘的话,不是故意要让你难堪,但是如果我不说,以你娘的脾性,待我给你们建好宅院搬出去,定然是要隔三差五上门打秋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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