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山脑子里浑噩清醒了些许:“不是,大郎才多大点?咋这么快就给他们分家?”
“谁知道余氏做的这叫啥事,现在的问题不止是他们分家了,还把最赚钱的酒坊分给了二房,作坊给了大房。”
“你别胡说八道,我可不信,亲家不是拎不清的妇人,肯定是长子继承家业。而且那杨二郎愣头青的脾性,冲动易怒,哪里是做生意的料,只有大郎稳重踏实,才是守家业的料子!”
“就是这个理,不管怎么看,家业都该给大房,偏偏余氏就是一碗水端不平的给分了。”
林山坐直了腰板:“你没说瞎话?”
赵秀一拍大腿,急道:“这种事情我和你说啥瞎话?闲的?”
林山的眉头骤然拧成了川字:“哪有这么分家的?亲家就不怕大郎挑理,以后对她不孝顺?”
赵秀愤愤然道:“我听燕儿那意思,她和大郎两人非但没有一点不满意,还乐呵呵开心的很呐。也不知道余氏平时咋哄骗她的,嫁过去一心向着夫家,被余氏当傻子糊弄还浑然不知。”
“余氏这事做的不对,可咱们到底是岳家,不好去掺和他们分家的事情。”
“余氏为啥这么快分家?不就是因为大郎燕儿年岁小,啥都不争不抢?要是年岁在大点,知道这其中道理,哪里会同意这么分家?他们不争,我得为他们争一争。”
林山发愁:“你别冲动,掺合女儿夫家分家的事情,我们不占理。”
赵秀执拗道:“不占理我也得去找余氏分说分说,以后大郎继承大半家业,我们家老四老五两个都还得指望大姐夫拉扯帮寸!要是便宜了杨二郎,我们能得着啥好?他能认大嫂娘家的两个小舅子不成?”
翌日,天空湛蓝,云朵像绵羊一样自由自在地飘浮着,阳光洒在大地上,万物生机。
赵秀和林山去村口出摊,把东西准备齐全后,赵秀便要去杨府。
林山千叮咛万嘱咐,让她说话委婉一点,别闹的亲戚之间以后见面难堪。
赵秀嘴上答应,经过一夜的思量,要怎么说其实心里早有决定。
苏清慈最近有些贪睡,起来洗漱过后,见家里只有余采薇独自坐在厅堂喝茶,她傻愣愣站在院里的水池便不知道想些什么。
佩欣上前说:“二少夫人,锅里给你热着早饭,我现在拿去餐厅?”
苏清慈问:“做了什么?”
佩欣浅笑着说:“有馒头,现磨的豆浆,还有清水蛋。哦,对了,二爷早上出门时交代我给你做了点腌菘菜,他说你最近爱吃这个。”
每天早上大概就是这些,以前吃的也还行,但是最近苏清慈嘴有点挑剔,喜欢吃些重口的,早上也不喜没滋没味太过清淡。
想起杨二郎之前说过的槐花饼子,她还一次没吃过,这个时节,村里的槐树都开了花,有心想要尝尝。
她提起了兴致去厅堂找余采薇。
“娘,你这会忙不忙?”
余采薇放下茶盏,笑盈盈的看着她:“我今天没什么事,怎么了?”
苏清慈有些难为情的说:“听二郎说槐花饼子特别好吃,我还没吃过。娘,我们去村子摘槐花吧?”
余采薇心想大概是苏清慈孕早期,嘴巴有点挑,也比平时馋了些。
其实这种情况已经有十几天,只是之前不知道苏清慈有孕,她也没有特别大的反应,这才没往那方面想。
每个人怀孕反应都不一样,林燕儿怀景诚的时候可没有苏清慈的好胃口。
能吃就是福,少遭很多罪,余采薇当然愿意满足她。
“成,我陪你去摘槐花。”
苏清慈眉开眼笑:“谢谢娘。”
之前杨四郎旬假回来,特地做了摘桑果的镰刀竿子,正好用来摘槐花,余采薇去库房给拿了出来,拎上背篓,便打算和苏清慈出门。
才走到路口,就碰见赵秀往这边来,不想也知道是来她家的,如今附近只有员工宿舍,已经没有住户了。
余采薇站在路边停下脚步,隔着些距离打招呼:“亲家来找燕儿啊?”
赵秀笑的很假,像是硬挤出来似的:“我找亲家你的。”
“哦?什么事啊?”
赵秀走到余采薇跟前,冷淡的对苏清慈说:“苏氏,你先去转转,我和你婆母说几句话。”
苏清慈不甚在意赵秀的冷淡,家里谁不知道赵秀是个什么德行,平时还好,一涉及到家业钱财什么的,她就得跳出来撺掇林燕儿。
好在林燕儿一直是个明事理的长嫂,从不听赵秀。
苏清慈拿过余采薇手里的背篓和镰刀竿,说:“娘,我去村西靠近藕田的地方等你,前几天和二郎去藕田发现那里的槐花多,都还没什么人摘呢。”
余采薇笑道:“成,你先过去吧,我马上来。”
赵秀开口揶揄:“村里哪没有槐花?还需要跑那么远的地方摘?家里个个这么忙,她倒好,拉着婆母一起去摘槐花,好吃懒惰一点不懂事。”
苏清慈还没走远,听赵秀这么说,脚步微微顿了下。
考虑到这人是大嫂的母亲,便把心里的不舒服压了下去。
“亲家不好这么说我二媳妇,她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