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能一样吗?家业本来就应该长子继承,下头的弟弟妹妹也该仰仗长子才是。你们倒好,不哭不闹就同意把家业分了出去,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?要是你早听我的话,也不至于出这种事情!”
“我一点不觉得婆母做的不对,以后我要是为大郎再添丁,哪个孩子不是我亲生的?难不成我也要区别对待他们?”
“你老了靠的不是长子景诚咋地?孩子都可以疼,但是家业一定要分的清清楚楚。”
赵秀觉得林燕儿受余采薇的影响太大,越发的荒谬。
连长子继承家业这种事情,她现在都不以为然,把酒坊拱手相让给杨二郎,好像根本不叫个事情。
“不行,我不同意这么分家,酒坊和作坊都该是大郎的,要是你婆母想多疼疼下面的孩子,大不了给二房置办栋宅子,不是还有二十亩藕田吗?也给二房就是。
至于杨三姐,以后肯定得外嫁,到时候你婆母给多少嫁妆,你一定要看紧点。
还有杨四郎,你们分了家后,镇上的宅子算谁的?总不好给杨四郎吧?
听说你婆母现在让了好几人伺候他一个屁大点的小孩,分家后这笔钱又该谁来出?
你们现在日子富裕,不在乎这点,但我是过来人,比你们看的长远,杨四郎这种开销,等他长大得花多少银子?一切的一切你算清楚了吗就同意分家?”
林燕儿只觉得头疼:“娘,我婆母分家,你凭啥不同意?又凭啥改变我婆母安排的一切?听听你都说了些啥,的亏大家在吃席,要是让人听了去,不得笑掉大牙?”
赵秀苦口婆心:“但凡你争口气,我能插手你夫家事情?我的傻闺女,要是像你婆母那么分家,你们让给了二房多少钱财啊?”
“啥是让?在婆母的心里,手心手背都是肉,她给我们大房够多的了,便是这辈子也吃穿不愁,我们还要去争什么?做人不能那么贪心不足!
再说我们大房和二房关系一直很好,不想因为分家闹的以后见面像仇人,老杨家那边分家后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。
总之我和大郎很好,娘你就别给我们无事生非,徒增烦恼了行不?”
言毕,林燕儿扭头回席面,懒得在和赵秀说什么。
别说婆母分家没问题,哪怕什么也不给大房,也不是她娘家能插手的,管的未免太宽了。
夜幕降临,有人拿着灯笼在席面附近照亮,配上皎洁月光加持,不显黯淡,大家边吃边聊,好不热闹。
林家村上一次宴请全村,还是十几年前翻新修葺林氏祠堂。
赵秀和林燕儿说不通,回到席面上,看着一桌的好酒好菜食难下咽,难以再融入喜庆的氛围里。
何兰和赵秀同桌,听隔壁女工和余采薇说分家的事,又见赵秀脸色不好,大概猜到了些什么。
心里暗道赵秀活该,自从林燕儿嫁给杨大郎,赵秀便事事向着余采薇一家,没少和她在村里呛声。
何兰觉得自己这会不煽风点火刺激赵秀几句让她去给余采薇添堵,都对不起这好机会。
于是,她阴阳怪气的开口:“听说余氏那边给几个孩子分家了,原是大郎继承家业,没想到竟把作坊酒坊分开,大郎只继承了作坊,最好的酒坊给了二郎,不是明摆着偏心?”
有个老妇与何兰闲聊:“的确是没想到余氏会这么分家,像我们寻常人家,都是要把家业留给长子,然后跟着长子过日子的。”
何兰说:“余氏那种人,心里想着什么谁能猜得透?可惜大郎一个长子,分家得到的东西竟然不如次子。”
老妇不赞同何兰的话:“其实只是鲜少有人这么分家罢了,余氏现在家大业大的,多给次子分点家业也不是说不过去。作坊赚的不如酒坊多,实则利润不少,不说作坊里做多少东西,光是下游十几个村落的藕田,每年就赚多少?而且你方才没听到余氏说为了补偿大郎,二郎只继承了酒坊和那片山楂小果园,其它全是大郎的。”
何兰哼了一声:“我家老六就在酒坊干活,啥情况我还不知道?余氏给的再多有啥用?作坊就是不如酒坊,这是事实!”
赵秀心里本就堵着一口气,听何兰的话,更是憋闷的难受,把碗筷一推就回家了。
老妇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和赵秀同桌,小声对何兰说:“我眼神不太好,天黑了没留意桌上的人,赵氏方才听到我俩对话,一定不高兴了吧?”
赵秀越生气,何兰越是开心:“管她高不高兴,咱们又没说啥大不了的事情。”
林山全然不知道分家的事情,在男桌喝的尽兴,散场时路都走不稳,和几个邻居勾肩搭背互相搀扶才回到家里。
口干舌燥想喝点水,摸黑去伙房半天也没找到水瓢,索性抱起装水的木桶咕噜噜一顿猛灌,弄的上半身湿了大半。
“还知道回来?我寻思你在那边得喝一宿呢!”
门口赵秀冷不丁的声音吓了林山一跳,差点没把木桶给扔了。
“亲家光耀门楣的事情,我多喝几杯咋了?”
林山以为赵秀是因为自己喝多了不高兴。
“你出来,我和你说点事情。”
还有两天就是初夏,晚上的风夹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