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翠柳说:“谁知道你是从哪边过去的?谁能作证?”
总归张翠柳不可能承认自己放火,她也是第一次干这种杀人放火的事情,当时确实是太害怕紧张,怕回头被巡夜的人撞见,这才放完火直接往西边走,绕路回家。
想着看到二狗子家着火,余采薇家的护院肯定会被吸引过去,溪流应该不会有人。
事实上也是如此,可她没想到的是,才离开二狗子家往西走,撞见了杨志成。
余采薇说:“任你如何狡辩,也解释不清楚三更半夜提着木桶来二狗子家这边,官府办案的人可不会像我们这么好说话,我劝你最好坦白,别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。”
“我晚上睡不着出来遛遛弯而已,再说杨志成不一样提着木桶?咋就认定是我放的火?”
对,就是杨志成放的,她大晚上的提着木桶解释不清,那杨志成也解释不清,她只是一个妇人,杀人放火这种事情更像是男人会做的!
心里有了主意,张翠柳就想赖在杨志成身上,坚定的补充:“对,就是杨志成放的火,就是他,我一个妇道人家咋可能干这种杀人放火的事情,一定是杨志成!”
大家觉得张翠柳说的有几分道理,她虽然泼辣了一点,但应该不敢干杀人放火的事情吧?
何兰见大家看向杨志成的目光,好像已经铁板钉钉,忍不住站出来说了实话:“老五的木桶里装的是冥纸,根本不是那啥桐油!”
杨志成想要阻止何兰:“娘!”
何兰瞪了杨志成一眼:“再不说实话,张氏这个毒妇就要拿你当替死鬼了,杀人放火的事情不解释清楚咋行?”
里正对何兰说:“你说清楚一点!”
何兰只好配合里正的盘问,仔仔细细的交代清楚:“还不是袁氏那个娼妇,死了还闹得家里不安生。自从被沉塘,老五夜夜梦见她哭诉,阴魂不散的缠着。前些日子,我让老五去镇上买了些值钱,好巧不巧选在昨天去烧给她,碰上了二狗子家被人纵火。”
里正问:“你们方才为啥不说实话?”
杨志成愤愤然的蹲在积雪边,红着眼眶道:“袁氏因为啥被沉塘,全村谁不知道?我出门都感觉你们在嘲笑我,去祭拜不想让人知道。”
袁氏的事情,杨志成这辈子都不想再被人提起,要不是家里有两个孩子要养活,他都不愿意出门。
一个男人此生最大的耻辱,莫过于此!
何兰说:“昨晚虽然我没跟着,也能猜到老五拿的木桶里肯定装着冥纸,他好好的来二狗子家放火干啥?”
张翠柳说:“你说是就是啊?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母子俩一唱一和想摆脱罪行?”
事情已经被何兰捅咕出来,杨志成没什么好隐瞒的了,他道:“要是不信,你们大可以去袁氏沉塘的河边看,那里应该还有我烧完纸钱的灰烬。”
余采薇已经相信何兰和杨志成的说辞,他们的语气态度不像是在逃脱罪责。
而且何兰方才刚过来的时候还想打她,她了解何兰,要是真知道杨志成杀人放火,便不会节外生枝。
不过还是要拿事实说话,余采薇对杨大郎说:“你带几个村里人去河边看看,有没有杨志成说的灰烬。”
杨大郎点点头,特地找了几个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,这样大家谁也不会说偏袒徇私不公平之类的话。
余采薇转而又对杨二郎说:“你带几个村里人去张氏家里找木桶,不管有没有桐油残留,全部拿过来。”
杨二郎同样找的也是长辈,母亲特地交代要找村子里人去,而不是叫护院,或者工人,目的不就是让大家无话可说,一切透明么?
张翠柳有些着急,上前拉住杨二郎:“不行,你们又不是官府的人,有啥权利去我家里翻东西?”
谁都看得出来张翠柳在心虚,杨二郎一把甩开她的手。
杨大郎回来的要快一点,其中一个老者说:“河边确实有烧过纸钱的灰烬,附近的脚步还没有完全被风雪覆盖,应该就是昨晚的事情。”
杨二郎那边回来的晚一点,带回了三个木桶,全部扔在了张翠柳脚边。
杨二郎指着一个木桶说:“有两个木桶放在伙房,应该是平时打水用的,这个木桶是在堂屋里找到,虽然被水冲刷过,但是里面还有桐油味道。”
余采薇沉声问张翠柳:“事实摆在眼前,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
一切都说得通,张翠柳虽然不用出去巡夜,但是她家住路边,晚上来回巡夜的人都要路过,她熟知巡夜的规律,轻松避开一点不奇怪。
确定了凶手,二狗子最先冲了过去,泄愤的对着张翠柳一顿拳打脚踢:“我和芙蓉从未与你结怨,你为啥要这么歹毒来我家放火?还把门反锁,你是存心想要把我和芙蓉烧死!”
张翠柳抱头鼠窜,奈何躲避却不及二狗子的拳头快。
众人只是把张翠柳围在中间,不让她跑出去,一点没有帮忙劝架的意思,甚至还有人唾弃说:“这种毒妇,打死算了,省的再报官麻烦。”
张翠柳见大家不帮忙,又开始拿出自己人和外人的那一套说辞:“你们就这么看着外来户欺负本村人?”
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