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招弟厌烦的看着林七斤,前世也是这样,家里有了点钱,便想再娶续弦。
四十多岁的人,继室比她还小两岁,不过上一世,还得在等几年杨二郎开始风生水起,她的娘家才水涨船高。
这一世,有了她提前开设宝昌布庄,父亲倒是提前了几年要续弦。
可惜啊,父亲又得了两个女儿,梦弟和思弟!
她的父亲,注定一生无儿。
“你自己看着办,但是有一点我要和你说清楚,我不希望看到亲妹妹受委屈。我为什么会给家里这么多钱让你们过好日子,不止是因为你是我父亲,还有一半原因是妹妹们,你明白吗?”
吃人嘴软,拿人手短,亲生女儿也是这样。
林七斤带着几分对女儿的谄媚:“我拎得清,招弟你放心,爹只是想有个人传宗接代,不会亏待了你几个妹妹,她们也是我的亲生女儿。”
林招弟没在和林七斤说什么,转身上了马车。
行驶到了路口,她又让车夫停下,自己下车往溪流方向走去,车夫则是在原地等着。
如今的作坊酒坊,真真的好生气派,加上一大片新盖宿舍和山楂果园,老远都能感受到那庞大的规模。
与其说是作坊,倒不如说这里已经被打造成了山庄!
比起她去年开设的宝昌布庄,余采薇虽然没有那么多铺子,却是一点不输宝昌布庄,甚至前景比宝昌布庄更广袤。
祥顺楼可是有自己商号的,余采薇这里成了源头采购,名扬远播是早晚。
加上余采薇假仁假义的修桥铺路,不止带动了白石镇东的村落经济,现在手还伸向了青水镇西种果树的村落。
她的好名声终会为生意再添一把火!
在石桥上站了一会,突然听见一道熟悉又带着敌意的声音问:“你来这里干什么?”
林招弟回眸,苏清慈正冷着一张脸站在桥下。
这个女人啊,已然没有前世那副干练模样,端着一身文艺气息,脸上不施粉黛,却美的如出水芙蓉一般,让人移不开眼。
得偿所愿的嫁给了杨二郎,这一世,她一定很幸福吧?
可是凭什么呢?
她嫁给杨二郎时,就要空房冷落,苏清慈嫁给杨二郎,两人却是朝朝暮暮,窝在这个穷山沟里,也能只羡鸳鸯不羡仙!
林招弟强压下心头嫉恨,挑眉问:“怎的,我在村里走动走动还需要经过你的许可?”
林招弟嫉恨苏清慈,而苏清慈也憎恨她!
先不说她们算是情敌,苏家百年基业,皆因林招弟毁于一旦。
若是光明正大的手段,苏清慈便也无话可说,可林招弟为了打垮苏氏,用的手段并不磊落。
她们之间的纠葛,大了去!
“村里走动当然不需要我的许可,但这是我家地界,我便是不让你走动,又如何?”
林招弟讥笑一声,靠在石栏杆上,挑衅的俯看苏清慈:“苏氏,捡了和我好过的男人,你有什么好得意?”
苏清慈受过良好教育,不可能像林招弟这般不知羞耻,什么话都能往外说。
憋了半天,才嘴笨的回怼道:“相鼠有皮,人而无仪,不死何为!”
林招弟掩唇轻笑起来:“苏氏,你还是这么喜欢端着,还是这么的让人感到倒胃口。”
可惜啊,这一世杨二郎救她太早,要是和上一世那样,一个在青楼里被人糟蹋过的苏家大小姐,在她这个乡野出身的妇人面前,也是自卑的抬不起头。
当然,其中不乏她是因为爱慕杨二郎,所以才在正牌夫人面前抬不起头!
可不管是因为哪一点,都极大的满足了林招弟的虚荣心。
“你!”苏清慈气结。
突然,又一道声音传来:“我们二爷的夫人,当然要端着,毕竟身份摆在这,总是不能和一个给人当贱妾的拌嘴,自降身价!”
林招弟顿时脸色大变,阴狠的看向来人。
这道声音,这张脸,她到死都不会忘记。
“你是谁?”
“石芙蓉,怎的,瞧你这副模样,还想打我两下不成?”
原来她叫石芙蓉!
她的眼中钉,肉中刺,这辈子竟全部聚集在了林家村!
前世和萧咏成亲后,萧咏借口谈生意应酬,从隔三差五往满春楼跑,到日日流连忘返。
杨二郎曾经那么忙,也不似萧咏,杨二郎大多在酒楼应酬,或者一连多日在外镇审查铺面,而萧咏有那么一段时间几乎把满春楼当成家。
她心有怀疑,偷偷跟去了满春楼打听,撞破了萧咏和一个妓子搂搂抱抱,那妓子的声音,比这一世娇弱造作多了,好似没有骨头,酥进人心。
免不了要大闹一场,萧咏解释说,生意场上逢场作戏,她要是不高兴,以后不去满春楼谈生意便是。
后来萧咏真的就很少再去满春楼,她私下让人调查那妓子,听说是已经被人赎身,便也没有太在意,甚至连名字都没问清楚。
想她一个女人,有了夫君还寂寞难耐和萧咏偷情,男人又哪有不偷腥的?
总归只是一个千人枕的妓子,即便有过那么一段风花雪月,也威胁不到她和萧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