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——
杨志高话还没说完,余采薇一巴掌便甩了过去,厉声喝道:“闭上你的狗嘴,自己干出与弟媳通奸的龌龊事,没瞧见你有什么懊悔,尽想着道德绑架我的孩子,你这种无情无义,道德败坏的畜生,配让我的孩子再认你?”
杨志高被余采薇打懵了片刻,反应过来后,哭的涕泪横流:“采薇,你帮我一次成不?今天你们要是不管我,他们真会弄死我的,我不想死,真的不想死,只要你救我,我发誓,以后再不会去打扰你们母子。”
他是真的怕了,以为和袁氏睡了,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情,左右他不吃亏,杨志成不可能到处宣扬自己被二哥戴了绿帽。
何兰在屋里打骂袁红霞的时候,他想出口气,谁让袁红霞撺掇杨志成要把他赶出去,便没动手去拦着。
谁知何兰的打骂声和袁红霞杀猪一般的哭嚎,引来了邻居,把事情演变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。
杨志高的保证,在余采薇这里一文不值。
以老杨家这群人的无耻程度,承诺和发誓与放屁没什么区别。
尤其是杨志高,拿了断亲的钱,还要厚颜无耻的赖过来,不是看在几个孩子的份上,她便是当众支持里正和叔公直接将两人沉塘。
犹豫再三,余采薇对里正和三叔公说道:“老杨家与我们家早已没有半分关系,我们今天过来,只是做为村里的一份子,仅此而已。如何处置这两人,全凭里正和叔公做主,我们家不干扰最终决定。”
不落井下石,便是余采薇看在孩子们的份上,给杨志高最后的仁慈。
当天下午,里正和族老们便商量出了结果,袁红霞沉塘!
妇人红杏出墙,被当众抓个正着,乃整个林家村的耻辱,不加以严惩,以后村里妇人都要名节受损,尤其是没有议亲的姑娘。
杨志高先与刘芳草苟合成奸,后又迎娶花楼妓子,诓骗里正为其上良家户籍,再与弟媳通奸,数罪并罚,棒打一百。
不用报备官府,这种败坏风气的事情,里正和村里有威望的族老可全权处理,有绝对的话语权!
碍于是大年三十,不做处置,暂行关押,鉴于老杨家非林氏族人,不配关押祠堂,故而五花大绑关在一养殖户家的废弃猪圈。
待过了上元节,由里正亲自主持行刑!
余采薇回到家里,心里没有痛快,也没什么什么同情,一切皆是罪有应得,她只是漠然。
但家里的气氛却很压抑,连小小年纪的杨四郎都知道自己的爹干了丑事,要被棒打一百。
也不是孩子们多舍不得杨志高,不过是因为最后的血缘关系罢了。
天快黑时,裴齐回来了,他今天回祥顺楼安排一下春节事务,路过村子里已经听说了杨志高的事情。
饭桌上,大家低着头,都是一言不发,少了一些春节的氛围感。
只有余采薇一人看起来并没有因为杨志高的事情闷闷不乐,这一点让裴齐很高兴。
裴齐不好掺和,想着她们一家是要说说杨志高一事的,于是吃完饭出去走了走。
空中零零碎碎飘着小雪,夜一点不显黑暗,他站在石桥上,听着村里噼里啪啦的爆竹炸裂声。
“少谦。”
裴齐转身,见杨大郎过来,问:“今天还要巡视一番?”
大年三十晚上二狗子也很尽责,自发带人在附近巡视,自从他来,省了杨大郎很多心。
“二狗子有安排人,我不是巡视的,出来透透气而已。”
杨大郎走到石桥上,伸手扫了扫栏杆上的积雪,一屁股坐在了上面。
冬日的溪流两边上了厚厚的冻,冻上积了厚厚一层雪,只有中间没有结冰,像是一条小路,溪水依旧湍急。
裴齐站在杨大郎身边,看着桥下溪流发呆了好一会才打破沉默:“因为杨志高的事情,你在不开心?”
杨大郎不答反问:“你也听说了?”
裴齐点点头。
“他那副被酒色掏空的身子骨,扛不住一百棍棒,我心里不耻他的为人,也不会插手此事,可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,终究是生了我一场,”
裴齐拍了拍杨大郎的肩膀:“你没有一个好父亲,但是有一个好母亲,天底下最好的母亲。”
提起余采薇,杨大郎失落的心情稍许安慰。
“你......心悦我娘?”
杨大郎突兀的话,让裴齐怔了怔:“你......!”
杨大郎淡然一笑:“一开始是不知道的,这段时间少谦住在家里,多多少少有所察觉,毕竟我也是个男人。”
像杨二郎那种只会忙活生意,又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,必然不会察觉。
心思细腻的杨大郎却可以,裴齐每每看母亲,那双眼眸里都是情意。
裴齐旋即解释:“这是我个人的事情,你娘从未与我做过什么逾矩之事,我们一直都是”
杨大郎打断裴齐:“我知道自己的娘是什么人,少谦不必多做解释。还记得曾经外阿婆想要娘二嫁,我当时愤怒极了,即便娘已经和离,我也不希望她的名声受辱,但是现在,若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,真心待她,我不会阻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