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采薇不会清高到说不在乎这份功劳,虽然不知道会有什么嘉奖,哪怕只是口头上也是好的。
生意越做越大,她已经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山野村妇,一直在白石镇,有章云岭这个铁面无私的大清官在,倒是也不怕有人使坏。
再有裴家做靠山,为她解决一切麻烦,如今是可以高枕无忧。
只是谁又知道章云岭能在白石镇为官多久?裴家与她的生意又能持续多久?
人无远虑,必有近忧!
与其畏首畏尾躲在大树下乘凉,不如让自己成为那棵大树。
届时,有人觊觎家里产业,想动她和她的家人,也得掂量掂量,再如何胆大妄为,也不敢明抢。
余采薇莞尔:“一切都听章县令安排便是。”
一行人去了酒坊,要送往北境沙河镇的高度醇韵已经准备妥当,粮食和药材放在了官府,不需要从林家村走。
至于冬衣和鞋帽,得等下一批送过去,杨大郎几乎联系了镇上所有裁缝,赶制却也需要时间。
为了犒劳北境将士,余采薇把最近做的香肠腊肉全捐了,还有最新做出来的罐头,不过罐头不是很多,大概三千多斤。
空间里的压缩饼干她只留了一箱,还有望远镜,温度计,指南针,风向标等都拿出来不少,并且标记如何使用,战场上必定是有用的。
另外余采薇给余怀信单独准备了一些私人物件,有吃的,有用的, 棉衣赶不上,她便把杨大郎穿过几次的袄子和狐裘一并给装上。
马车拉着大批物资浩浩荡荡往村口走,余采薇又想起来了什么,追上章云岭,把一个信封交给他。
“这是我给兄弟的信,里面还有一种叫青霉素的配方,对治疗外伤有妙用,其中所需要柑橘一类果子,我已经托祥顺楼采买,到时候会由祥顺楼单独派送去北境。”
章云岭不知道青霉素为何物,但是知道治疗外伤的良药对北境将士至关重要,小心翼翼的接过厚厚的信封放进袖带。
章云岭郑重对余采薇拱手:“章某替北境将士谢谢余夫人了。”
余采薇虚扶一把章云岭:“那是我的兄弟,何况家国情怀,天下同舟,奴家虽为商妇,却也是大夏儿女,略尽绵薄之力,不足挂齿。”
章云岭闻言,心里更加敬佩的余采薇。
白石镇比余采薇富有的大有人在,因为苏大年的号召,不少商贾都愿意出一份力,但是能做到余采薇这般的,却是唯一个。
余采薇从商时间并不久远,和那些基业根深蒂固的商贾相差太多,可她却是把能动用的都用了。
这样一个心怀大义的妇人,怎能让人不心生敬佩?
余采薇送走章云岭后,站在村口久久出神。
心里想的无疑是余怀信此刻境地。
二狗子说过沙河镇战况,之前一支八千人军队,无一人生还,何等惨烈?
余怀信目前不过万人军队,会比八千人强多少?
和原主千丝万缕的连带关系,她为有余怀信这样的兄弟感到自豪和骄傲。
半个月后,北境。
九月时节,沙河镇便已经是寒风凛冽,尘土漫天。
余怀信着一身银色戎装站在城楼上,狂风卷席而过,吹乱了他额前散落的发丝,脸颊未愈合的伤口被喇的隐隐发疼,干枯唇瓣上烤了一层的皮。
谁能想到,足智多谋的少年将军,几个月前还只是一个文书,肩不能扛,手不能提,经常被将士们把他和弱不禁风的娘们联系在一起玩笑。
如今他亦可拿起长矛凶狠刺穿敌人胸膛,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。
战争无情,适境者生,逆境者亡,已经看不出他还有什么斯文气息,取而代之的是杀伐果断的凌冽。
小将士兴奋的跑到余怀信身边:“将军,将军,白石镇送物资来了。”
余怀信眸底升起一抹希冀,忙跟着小将士下城楼前往大营。
所谓大营,其实就是人去楼空的街道两侧商铺,因为住在这里四通八达,集合前往战场最快。
街道上除了将士,一个百姓也看不见,一辆辆马车就这么停在马路中间,丝毫不必担心妨碍通行。
余怀信上前打开一辆马车上的木箱子,里面全是二十斤装的醇韵,而后他又去查看其它车辆,心下震惊不已,长姐连粮食都为他送过来了。
这些都是急需,他们已经断粮两日,审批下来的军粮却迟迟没有音讯。
将士拿来了一个长长的大包袱交给余怀信,余怀信知道这个叫登山包,长姐送别他时就给了一个,如今还放在他的住处,行军打仗,居无定所,登山包为他解决了很多麻烦。
“将军,白石镇送物资的官兵说这是你长姐送来的物资,还有一封信要交给你。”
余怀信问:“信在哪?”
“在我这在我这。”另一个将士赶忙把厚厚的信封交给余怀信。
余怀信立刻拆开信封,先看到的是一张张千两的银票,一共十张,整整万两。
怀信,见字平安
一万两银票其中七千两是二郎岳丈苏大年捐赠,三千两是白石镇商户捐赠,想来你在沙河镇很也难买到急需,但行军打仗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