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我家和大郎家的事情,要还钱自然也要还给大郎家,还给娘算咋回事?”
何兰耐着性子说:“打小你就不聪明,死脑筋转不过弯,你把钱给我,余氏要是找你要,咱们就是要钱没有,要命一条,她能咋地?”
杨志才抽出被何兰抓着的手臂,冷淡疏离道:“我做不来这种无赖行径。”
何兰老眼一瞪,不悦问:“你意思是骂我无赖了?”
杨志才眸底的厌恶压都压不下去:“娘,我来给你送点东西,是因为看你在五哥家里过日子憋屈,不代表我心里对你一点意见没有,只是我一个做儿子的没办法撇下你不管,你能明白吗?”
袁红霞不乐意道:“老六你说的啥话?啥叫娘在我们家里憋屈?你要是孝顺,那就把娘接回去养着便是。”
杨志才随口应下:“好啊。”
袁红霞以为杨志才这个蠢货受不了激,想顺着他的话,把何兰这个麻烦推给六房。
然而不等袁红霞开口,杨志才又说:“把娘给你五房的钱和地都给六房,我接娘过去养老。”
这怎么可能。
袁红霞家里没有人在余采薇那边干活,全靠着何兰给的家当还清买宅子钱,现在日子过的不说滋润,却也能不愁吃穿。
都给了六房,她们五房不就只剩下一亩地?
袁红霞说:“我就是说说气话,你和六弟妹天天忙,娘这把岁数了,难不成要过去帮你们带五个孩子不成?”
杨志才懒得再和这对婆媳说下去,转身就离开了。
何兰指着他的背影喋喋不休:“我还寻思着你是个孝顺的,其实也是半斤八两,给这点东西够吃几顿?给你出个好主意你也不肯听,非要还余氏的钱,缺心眼吧你就。”
袁红霞悻悻拿起鱼和罐头,心里嫌弃不得了,不就是作坊发的不要钱玩意?
何兰一把夺过两罐罐头:“我肚子里一点油水没有,鱼今天中午全做了吧,去村头林山家里买块豆腐放里头炖,罐头我拿屋里头去了。”
袁红霞说:“娘,罐头是啥我们都没吃过,也让我们尝尝?”
“尝啥尝?你趁我不在买肉给我留一口了?有鱼吃就不错了。”
“娘你到底听谁说的瞎话?我咋可能买肉不给你留?你咋一直咬着这不存在的事?”
“有没有你心里有数,赶紧做饭去。”
何兰拿着罐头回了屋,不等吃吃饭,先打开了一个罐头吃了起来。
不是她有好东西想一下子吃完,而是每次留点什么零嘴,不在家时袁红霞就过来翻,问了就说是杨昌杨丽吃的。
罐头是金桃的,甜而不腻,果香浓郁。
何兰这辈子也没吃过这种好东西,一罐两斤的金桃罐头没开饭之前就吃完了。
过节袁红霞把饭多做了点,许久没沾荤腥,中午何兰又吃了不少的鱼,两碗的米饭。
放下筷子起身胃撑的难受,出门扶着墙根便一阵呕吐。
杨志成端着一碗水出来给何兰漱口,拍着她的背给顺气:“娘,你这是咋了?不会生病了吧?”
穷怕生病,富怕丢命!
杨志成不想刚送走瘫痪的老爹,又要再花钱给老母瞧病。
袁红霞收拾好碗筷从堂屋出来,接口说:“没吃饭之前,小昌看见娘一个人躲屋里吃了一罐子的金桃,方才又吃了两碗米饭,鱼也大半进了她肚子,就是吃饱撑的。”
袁红霞声音不温不怒,却带着一股子嘲讽的意味。
就何兰这得德行,还怪买肉背着她吃?要是不背着点,家里谁有她吃的多?
杨志成闻言,心里对何兰很是嫌弃,把碗放在她手里转身便拿着锄头去藕田了。
另一边,林山的家里。
杨大郎和林燕儿抱着孩子趁晌午时送节礼过来,本不打算留下来吃饭,赵秀却说啥都不让回去。
林山祭祖结束赶紧就回家招待大姑爷,林燕儿和赵秀两人一起忙活了午饭。
吃饭时,赵秀热情的往杨大郎碗里不停夹菜:“大郎多吃点,为了你我特地把家里下蛋的鸡给杀了。”
对于吃食方面,杨大郎已经不馋大油大荤,家里三餐都是荤素搭配,母亲说那叫营养均衡。
杨大郎说:“岳母太客气,没几步远,我和燕儿经常回来,哪里用得着把下蛋的鸡给杀了,平时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。”
赵秀玩笑道:“给我大姑爷做饭,别说下蛋的鸡,就是那下崽的猪我也舍得。”
林燕儿打趣:“大郎可吃不了一头下崽的猪,家里要是养猪的话,娘你还是留着下崽吧。”
赵秀嗔怪看了林燕儿一眼,开始和他们说正事:“燕儿,你二妹妹婆家说好了。”
林燕儿看向对面的二妹妹,小丫头顿时羞红了脸,低下头只吃饭不说话。
林燕儿问:“对方哪个村的?”
林山拿起装着酒水的碗和杨大郎碰了下,抿了一口酒水,砸吧嘴说:“孔庄的,家里条件非常不错,有二十来亩金桃果园,二姑爷排行老四,大高个,样貌不差,性子也好,今年十七,和二燕正合适。”
杨大郎放下筷子:“青水镇孔庄的?那个村的金桃几乎都送我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