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就是听到动静出来听了一嘴,好像是因为那天杨志高在地里采藕回家,见高氏做了鹿肉,多嘴问了一句哪来的,高氏说在马黑子家买的,结果不大会林威媳妇岳氏就找上门骂高氏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,和林威动不动眉来眼去,勾勾搭搭的,骗林威三番五次拿肉给她。”
林威是村里的猎户,家住杨志高新买的宅子附近,长的人高马大,很是阳刚,和杨志高被酒色掏空的瘦高身材完全不同。
高氏和林威低头不见抬头见,渐渐开始眉来眼去,两人都动了心思。
林威打猎回来,经常会给高氏留一块肉,一次两次岳氏不知道,但是时间一长,纸包不住火,还是被岳氏发现了。
“那高氏刚到林家村时我就觉得不是啥好女人,听说以前还给人做过妾生过孩子,你看看她哪有一点过日子的样,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,嘴抹的像是吃了死孩子似的,走起路来恨不得把腰扭断。”
“谁说不是,岳氏也是泼辣,到杨志高家里不容分说先把高氏劈头盖脸骂一顿,骂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。杨志高觉得自己被戴了绿帽子,丢了颜面,岳氏一走就把高氏给揍了,现在高氏还躲家里不敢出来见人呢。今早我路过她家门口,往院子里一瞧,高氏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。”
“打的好,合该把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脸打烂,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偷人,伤风败俗的玩意,丢妇人的脸......”
杨四郎听了两个婆子的闲话,只是撇撇嘴,装作没听见,对孩子们说:“我们去作坊玩吧,娘说今天作坊要做罐头,可好吃了。”
林铁柱说:“不好吧?我爹娘说不是工人不可以进作坊酒坊。”
邓枫儿说:“还是别去了,二狗哥也有交代,我们不可以随便进作坊和酒坊,更不能拿里面的任何东西。”
杨四郎问:“那你们想吃罐头吗?”
邓枫儿不答反问:“什么是罐头?”
林铁柱说:“是果子和糖水,我也不知道怎么说,反正可好吃了。”
孩子们没吃过,但眼里都有希冀,就是胆子小,不敢说想吃,怕会惹余婶婶不高兴,二狗哥说了,他们能留在林家村吃饱肚子,是因为余婶婶收留,她的话都要谨记。
杨四郎拍着自己胸脯打包票:“我娘最疼我,我拿什么她都不会说的,走,带你们吃罐头去。”
这几天大量的果子运来林家村,山楂,金桃,秋梨,其中金桃便是黄桃,不比现代改良过的品种,这里的金桃是要小上许多的,只比一般毛桃稍微大一些。
其中山楂不止用来做罐头,还要用来酿酒。
别的孩子不敢进作坊,在路边等着,杨四郎一个人大摇大摆走了进去,也没人拦他就是,作坊都是他家的,还能对他说闲杂人等不能进作坊不成?
杨四郎闻着香味找到锅炉房,一个个大灶台上冒着热气,蒸笼里放着一个个陶罐子,这是罐头的最后一步,蒸一会就能封口了。
杨四郎四处看了看,长桌上放着很多封口好的罐头,每种口味拿一个跑了出去。
孙春喜进屋撞见杨四郎拿罐头,笑着说:“你倒是鼻子尖,第一批才做好就过来了。”
“嘿嘿。”
杨四郎笑了笑,拿着罐头就跑了。
以为他就是自己吃的,所以没阻止,不料他前前后后跑了好多趟,孙春喜心里这才觉得奇怪,跟出去一看,一群孩子坐在作坊门口,一人怀里抱着一个陶罐,没有筷子,用树枝挑着果肉吃。
孙春喜不好指责这些孤儿,更不好指责杨四郎,只能上去掐着林铁柱的耳朵把他提了起来。
“是不是你撺掇四郎来拿罐头的?知不知道这些东西值多少钱?是你们能随随便便能吃的吗?”
林铁柱歪着头,哎哟哎哟直叫:“疼疼疼,娘你快放开,我没有撺掇四郎。”
孩子们有些害怕,全部站了起来,不敢在吃手里的罐头。
杨四郎赶紧解释:“孙婶子,是我要拿罐头的,和铁柱没关系,你别打他。”
余采薇从家里出来,正好瞧见孙春喜在打林铁柱屁股,走过去问:“怎么了?好好的打铁柱干什么?”
孙春喜放开林铁柱,指着他骂道:“小兔崽子撺掇四郎拿罐头,你看看一个个手里的,得值多少钱?”
果子不贵,青水镇西有很多果园,都是寻常见的。
但是糖霜和白糖很贵,尤其是糖霜,去年还三十文一斤,今年涨到三十五一斤。
余采薇说这个季节不会卖罐头出去,要等到冬天才会值钱。
孩子们一手抱一个,光是想想糖霜的价格,孙春喜就肉疼。
杨四郎拉着余采薇的手晃悠:“娘,铁柱没有撺掇我,是我要拿的,你快让孙婶子别打他。”
余采薇玩笑的对孙春喜说:“小孩子能吃多少,再说又不是他们自己拿,你要打也该打四郎才对。”
孙春喜暗暗瞪了余采薇一眼,凑在她身边小声说:“我打铁柱是给他们看的,下次他们才不敢拿,你别拆我抬。”
余采薇不以为意,摸了摸邓枫儿的脑袋:“四郎给的你们就吃。”
其实要不了多少本钱,家里的白糖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