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然我为什么不找别人非要找你一个陌生人?萧咏,你自诩聪明谨慎,却自掘了坟墓。为了一千两银子,真敢给那么多人下毒,我还怕你会下的少了,弄不出人命,最后坐几年牢就出来了。”
萧咏哑了嗓音,怒的质问:“你为何要害我?”
“当然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仇了。”
“我与你素不相识,何来仇恨?”
林招弟嗤笑一声:“你信前世今生吗?”
“荒谬!”
林招弟对萧咏的怒气不以为意,轻蔑的眸底浮现起浓烈的恨意,自顾自的说:“前世我为你付出了一切,甚至背叛自己的丈夫,为你生儿育女,让你一介穷书生扶摇直上,可是你欺我,瞒我,骗我,大难来临,带着别的女人跑了,让我和孩子被千夫所指,害我屈辱沉塘惨死,你说从来一世,我怎会放过你?”
“疯子,你就是一个疯子,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!”
什么前世今生,萧咏根本不信。
在他看来,自己只是被一个比较有钱的疯子算计了,简直是奇耻大辱!
“你听不听懂不重要,只需要明白,”说着,林招弟的声音好像是结了冰,冰寒刺骨:“我要你死!”
萧咏能清楚的感受道林招弟对他那滔天恨意,眼眸瞪的老大,似要把眼珠子登出来,透着惊愕与愤怒。
“所以这场砒霜下毒,你只为算计我一人?”
“并不是,我本想让你用砒霜舆论打垮杨家,最后再透露你下毒的证据给官府,达到一石二鸟的目的,但你不中用,竟然没有对杨家造成丁点影响,只你一人不得好死。”
萧咏不想死,他还有大好的前程,尤其是知道自己被一个疯子算计,心里更加不甘。
“你和我说这些就不怕我告诉章县令?”
林招弟靠在萧咏牢房对面的门栏边,轻飘飘的反问:“证据?谁又会信?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犯蠢告诉你实话?”
萧咏的手指紧紧扣着门栏:“我根本不信什么前世今生,你不能靠着臆想害我自此!”
林招弟无所谓的耸耸肩:“你欠下的债,我都替你记着,记不记得也不重要,总归我会亲自讨回来。”
萧咏觉得太讽刺可笑,自己今日境地,竟然只是因为一个疯女人那什么前世今生的臆想!
就算有前世,他怎么可能不顾名声和一个有夫之妇有染?
尽管林招弟生的还算不错,可还没有美到和他的名声相提并论,更别提为他生儿育女。
林家村。
杨四郎和林铁柱带着一群孤儿在大槐树下追逐嬉闹,孩子们的笑声是世界上最纯净的声音,清脆,稚嫩。
偏偏有人觉得这些声音尤其的刺耳。
何兰和两个婆子坐在路边,屁股下是一捆干柴,她们刚刚在山里捡的,背累了在路边歇脚,正好碰见杨四郎和一群孤儿玩闹。
身边的婆子感慨说:“大郎娘一定是菩萨下凡,收留这么多人,得多少粮食才能养活啊。”
何兰老眼阴沉沉的看着杨四郎,小畜生明明看见她坐在这里,却一声阿婆都不叫,像没看见她似的。
“她算哪门子的菩萨下凡?宁愿救这些流民乞丐,都不肯救自己的血缘至亲。”
“何婆子你这话就不对了,大郎娘和你们算不上血缘至亲。”
何兰瞪着说话的婆子:“咋算不上血缘至亲?她生的四个小畜生不是流着我们老杨家的血?”
“那你们不也是断亲了吗?我说句实话你别不乐意听,但凡你们之前做个人,大郎娘也不会对你们这么狠心。”
“是啊是啊,听听何婆子都说了啥,哪有管自己亲孙子孙女叫小畜生的?你也说大郎娘宁愿救流民乞丐也不肯救你们,你这么的刻薄,让人大郎娘咋救?”
其实何兰现在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尖酸,只是依旧看不得余采薇一家舒坦快活。
杨老汉死后,她的精气神也没了,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,这才和邻居婆子一起出来捡柴火。
袁红霞惯会装贤惠孝顺,不至于明面上苛待何兰,而何兰的性子,也不可能让自己被儿媳妇欺负了去。
不需要再互相推攘伺候瘫痪的杨老汉,何兰在五房过日子也还算平静,可她心里是不顺的。
袁红霞实在抠搜,每顿饭每个人吃多少都规定好,一点都不会多做,何兰吃不饱,想分外做点吃的,袁红霞就在边上唠叨说这个贵那个贵。
何兰气不过和袁红霞嚷嚷几句,邻居们过来劝架都向着袁红霞,在所有人眼里,袁红霞就是在恶毒婆母手下艰难讨生活的可怜儿媳。而她蛮不讲理,还好吃懒惰,这么大岁数了,咋好意思自己开小灶的?。
没分家时何兰怎么对儿媳妇的,袁红霞照搬了,不同的是以前何兰是明目张胆的苛待,而袁红霞现在用软刀子。
杨志成也是个只会做面子功夫的,嘴上孝顺,实则和袁红霞没什么区别,从来没有什么实际行动。
最近家里的莲藕卖给了作坊,一共三亩地,赚了将近九两银子,袁红霞特地买了斤肉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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