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我只要想到他们这段时间冲我们吐口水,扔石头,谩骂诅咒,心里就很不舒服。”
余采薇悉心教道:“有时候我们要学会换位思考,站在别人的角度上想一想,在别人并没有踩踏我们的底线时,是可以将心比心的。”
杨三姐噘嘴,心里还是觉得不痛快。
余采薇好笑的捏了下她的腮帮子,问:“如你想法,我们对这些下游村民不管不顾,你觉对他们会怎么看待我们?”
“肯定恨死我们了呗,就算毒不是我们家下的,但也是因为我们家。让他们恨去好了,真相一出来,他们又不能拿我们怎样。”
杨三姐是个很善良的姑娘,看到路边的乞丐她都要丢几个铜板。这一次不同,实在是下游村民太过分,日日守在家门口附近,看见她们就骂的难听,无时无刻不想着对她们动手。
作坊酒坊全部停工,大哥被抓,大嫂以泪洗面,母亲二哥早出晚归去处理这件事。
等等等,都让杨三姐殚心竭虑,下游村的再天天来闹,可不就是烦躁记恨上了么。
“的确不能拿我们怎样,可下游的村庄太多了,又有多少村民因为这件事情受害?你觉得是得罪这么多人好,还是以一个很小的代价,让大家都能满意揭过好?”
“娘说的道理我听得明白,就是心里不痛快。”
“咱们处理事情呢,有时候要考虑人情世故,吃点亏不一定是坏事。但我不是让你一味当老好人,只懂吃亏平事,而是要分什么事。必要的时候,心胸的开阔,格局的打开,我们要把人生的路走宽,而不是越走越狭小。”
苏清慈跟在身边说:“娘说的是对的,与其让下游这么多人憎恨我们,不如花点钱平息了这些憎恨。”
杨三姐没在较劲,小声说了一句:“我知道了。”
杨大郎和杨二郎带着一大群人去看污水池,并给他们讲解净化原理。
大家看到作坊和酒坊地势都是偏高的后,其实有没有那什么净化原理已经不重要。
污水池太大太深,防止有人掉下来,上面盖着渔网。更像是一条条连在一起的河,一个接一个的连通,目前只装了十分之一污水,即便连日大雨,也很难漫出来。
至于作坊酒坊里面,大家看不到,那涉及配方机密。
最重要的是酒坊里的酿造工序和蒸馏器,不能为外人知。
事情尘埃落定,作坊酒坊再次开工,比之前更忙了,因为今年种植的莲藕开采了,作坊附近到处堆放着莲藕,像一座座藕山。
九月,丰收的季节。
村民们今年的收成略微狼狈,田埂边,道路上,全是采藕的泥人,但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。
杨四郎授衣假,要在家里待半个月,书院让学子回家准备冬衣的假期。
这小子一回来便玩疯,余采薇来田里看莲藕采收,就瞧见他和林铁柱一人坐在一个大木盆里在藕田划水,那是村民为采藕特制的。
“娘,我采莲蓬给你吃丫?”
这个时节莲蓬已经不多,而且余采薇也不是很喜欢吃莲子。
“我不吃,你最好是赶紧上来,不然三姐看到你玩水,要揍你我可拦不住。”
说起杨三姐,杨四郎还是有点犯怵的,那是被支配的恐惧!
但他没选择立刻上岸,对林铁柱说:“铁柱,我们划的远一点,三姐要是来了够不着我们。”
余采薇扶额,小豆丁不那么听话了,许是这个年纪开始长反骨了吧。
一个妇人笑着说:“田里在放水,水位一点点在降,掉下去挺多弄的一身泥,不至于有啥危险,让他们俩玩吧。”
余采薇俯身拿起一节圆滚滚胖乎乎的莲藕查看,比去年种下的还要大一些。
许是因为去年种下的过了个冬,今年又提前挖出来,生长不如今年种下的。
“大嫂,你家几亩地啊?”
妇人走到余采薇跟前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歇息,反正衣服上都是泥巴。
“我家地多,八亩呢,他爹找林长健请了两天假,全家一起动手挖了五亩,最后三亩的水放完,我和孩子们慢慢挖。”
“先挖出来的已经送去作坊了?”
“啊,送过去了,钱都给我结算了。”
“有没有算一亩地大概多少斤?”
妇人嘿嘿一乐,竖起了三根手指头:“除去留下来的藕种,最少三千斤,水稻一亩才四百斤左右,种四年水稻才能赶上种一年莲藕。”
没有农药和化肥,也没有现代改良过的种苗,三千多斤很高了。
“只今年多赚点,明年莲藕价格便不会这么高。”
“我们都知道的,大郎娘想让大家都能吃饱饭,所以自己吃了亏,放心,明年不管多少钱一斤,我们还卖给你。”
余采薇一直都在强调这一点,也是给大家打预防针。
谷贱伤农,但是谷贵也不见得是好事。
之所以给一文一斤收购莲藕,无非就是像这妇人说的,想带着大家吃上一口饱饭。
不一定明年一定降价,具体还是要看市场,和村民们的生活情况,她会结合多种因素,给一个合适的价格。
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