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芙蓉眼眶一红,噗通一声对着余采薇跪了下来。
余采薇蹙眉:“你这是干什么?”
“求余婶子大发慈悲,再帮我一次。”
“你觉得有这个可能性?曾经我为女儿的一片善心,出手救你一次,可你在我家的那段时间又是怎么做的?算计我儿不成,又利用我家关系算计章弈文,你觉得自己还配我再次出手相救?”
石芙蓉哽咽道:“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,如今我已经得到了报应,府中连个下人都能欺辱我。”
“自己种下的苦果,当然要自己尝,再说你要的不就是一个能安身立命的地方?即便章弈文不待见你,可你这辈子也不会为吃穿发愁不是么?”
“是,我本已经接受现实,只是章弈文马上就要娶妻,对方是他的远房表妹,性子蛮横骄纵,还没有进门,就让人处处刁难我......”
石芙蓉轻轻卷起袖子,让余采薇看自己的手臂。
只见白皙的肌肤上青紫交加,颜色深浅不一,该是鞭子之类的东西长期导致,几乎没有一块好皮。
余采薇却很漠然:“你的苦难不是我造成,来我这里哭诉有什么用?”
石芙蓉今日光景,余采薇早就想到。
大户人家要名声,一般不会未娶妻先纳妾。
章弈文的未来妻子自然不会喜欢石芙蓉,不管章弈文喜不喜欢石芙蓉,心里总归有根刺。
有些人家为了正头夫人的体面,进门之前先让妾侍死的悄无声息也不是没有。
即便能留下妾侍,可石芙蓉只是一个乡下出来的姑娘,深宅大院里的妇人手段,她听都没有听过,要如何应对生存下去?
是石芙蓉异想天开,自甘下贱,觉得给章弈文做了妾,便彻底改变了命运。
石芙蓉眼泪唰唰的流,泣不成声道:“我找过章弈文几次,他也劝过表小姐,可私下里表小姐却让人变本加厉折磨我,章弈文嫌少管后宅之事,对我又不上心,根本不会特意护我,如果我继续留在章府,等表小姐进门,就真的没有活路了。”
这位表小姐手段挺狠辣的!
那又和余采薇有什么关系?
各有各的缘法!
以德报怨,何以报德?
她不是冷漠无情之人,却也不是圣母心泛滥之辈。
余采薇一口回绝石芙蓉:“我帮不了你,章府后宅的事情,即便我和章县令有几分交情,手也伸不了那么长。”
石芙蓉跪在地上一步步爬到余采薇面前,抓着她的裙角像是在抓救命稻草,哭着哀求:
“余夫人愿意就可以帮到我,只要我愿意离府,余夫人再向章县令开口要个人情,他们一定会还我身契,可是离开章府,我又不能回娘家,不然爹娘一定会再次卖我换钱。”
余采薇无语:“难不成你还想回到我家里?”
石芙蓉解释的急切:“不是,我知道余婶子不可能再收留我,不敢妄想再回去,我孤身一人无处可去,总要为自己谋一个出路,请余婶子为我找个人家,哪怕只是乡野莽汉,只要是个正妻就行,我一定安安分分过日子。”
她至今还是个清白身子,可已经给章弈文做过妾,不可能在有什么好婚事了。
而且离开章府,她也没办法厚着脸皮去给自己安排婚事。
终于意识自己没本事在高门大户里立足,更不愿再被人作践,只想安安分分找个知冷知热的男人过日子。
章弈文没碰过她也好,留着这副清白身子,对未来相公有个交代了。
“现在知道宁做贫人妻,莫做富家妾晚了,我说了,帮不了你,也不会帮你!”
石芙蓉见余采薇无动于衷,从头到尾脸上都是一片淡漠,于是不再装可怜,跪直了腰板。
“如果我能让萧咏认罪呢?”
余采薇漠然的脸顷刻变了色,坐正了身体,眸光冷凝的看着石芙蓉:“你在章府能知道我们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不奇怪,但你是怎么知道萧咏的?”
连章云岭都没有查出来,直到今天下午他才知道。
石芙蓉擦了擦自己的眼泪,拿出了自己的筹码:“我不止知道,还能帮余婶子找到人证。”
余采薇讨厌被人威胁的感觉:“我虽然没有直接证据,但是想要萧咏认罪,也不是没一点法子。”
泥鳅只听出了萧咏的声音,萧咏能想出在麻袋里装沙子源源不断的投毒,定然心思异常缜密,想要他认罪估计有些难度。
“与其费心思让萧咏认罪,为什么不接受我的交易?余婶子,我并不是想威胁你,只求一个活路而已。”
余采薇沉默的看着石芙蓉许久。
能直接说出萧咏这个名字,想来石芙蓉真知道一些东西。
石芙蓉不知道余采薇在想什么,怕她不肯答应,继续说:“余夫人,我要的不多,对于你而言几句话的事情,你却能让陷害自己的人,彻底翻不了身,永绝后患,何乐而不为?!”
余采薇松弛了脸色:“你的筹码最好值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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