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小玲脸色一僵,尴尬道:“我是出来遛弯到了你家这里。”
余采薇说:“虽然这地界是属于我们家的,但是遛遛弯也没什么不可以,当然,前提是不要妨碍我们家人和干活的工人。”
“我也听说些余家姐姐之前和志高闹的不愉快,但我和刘姐不一样,我喜欢和和气气的。”
“你和刘芳草一不一样和我有什么关系?我们井水不犯河水,和不和气有什么要紧?”
高小玲之前觉得杨志高手里有三百两挺多的,就算为她赎身,和在满春楼花出去不少,但也有二百多两在手里。
置办套乡下宅子和几亩地,对她再好一点,也能跟他过日子,不能大富大贵,也能衣食无忧。
但是来到林家村后,当她知道杨志高手里的三百两是哪来的,不禁又暗暗骂杨志高是个蠢货。
这么大规模的作坊酒坊值多少钱?三百两就签了断亲书,不是蠢货是什么?
余采薇不给面子的话让高小玲很是难堪:“余家姐姐何必说话这么冲,我是真心想要来缓和一下关系的。”
“纠正你一下,我说话不是冲,而是不喜欢自来熟,习惯与陌生人保持一定的边界感。至于你说的缓和关系,我觉得没有必要,一点关系没有的人,要缓和什么?”
说罢,余采薇直接向杨二郎刚架好的骡车边走去,今天她要去镇上看看醇韵的反响,没时间应付无关紧要的人。
高小玲被晾在原地,心里似乎又有点明白杨志高为什么肯答应断亲了。
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实不需要歇斯底里和诅咒谩骂,余采薇一个冷淡眼神就彻底拉开了和她们的距离。
初次见面,高小玲便已经意识到,在余采薇这里讨不到便宜。
可惜,这么富贵的人家,攀不上关系了。
也不知道杨志高当时咋想的,就冲余采薇出众的样貌和从容自信的气质,高门大户里的贵妇人也不一定比得过。
杨志高这种货色,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娶到余采薇?竟然还不珍惜,连带孩子也一起赶出家门。
杨二郎赶着骡车和余采薇聊天:“娘,高氏方才和你说什么呢?”
“要缓解关系,我没搭理她。”
“我们和她有什么关系要缓解的,脑子让门给夹了吧。”
“话是这么说,但也不能说高氏脑子让门夹了,她大概只是想试探一下,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有转圜余地,一次被冷待后,下次便也不会在上门了。”
“不上门最好,都断亲了还转圜个什么?我们家现在好像一个肉包子似的,一群狗虎视眈眈,总想啃上一口。”
余采薇被杨二郎逗的咯咯发笑:“有你这么形容自己的?”
一路说说笑笑来了镇上。
余采薇在镇口刚下骡车,就听见卖凉皮的小贩吆喝。
如今已不需要谁供应凉皮,只要想做这门小生意,自己家里便能做出来。
路过一些酒楼时,一阵阵炒黑夹子的香气弥漫街道,去年用来糊口的东西,成了各大酒楼主流菜式。
余采薇对杨二郎说:“我们去祥顺楼看看醇韵的销售如何,顺便也看看他们的生意。”
杨二郎神秘兮兮道:“去祥顺楼可看不出来醇韵卖的好不好,因为所有的酒楼里,目前只有他一家有醇韵,我带娘去个地方。”
余采薇好奇:“只有祥顺楼一家卖,我们还去别的地方干什么?”
“去了娘就知道!”
好吧,现在生意是杨二郎接洽,很多事情他知道的比自己多,余采薇便不多问了。
杨二郎带她兜兜转转几个胡同,以为去的是居民住宅区,不曾想是穿插过了住宅区,来到了一个极为偏僻的街道。
准确的说只是地方偏僻简陋,街道上却是人声鼎沸,没有店铺,全是两侧摆摊贩卖的,什么东西都有。
余采薇诧异:“镇上还有这样的地方?”
杨二郎把骡车停在街口,给了专门帮人看守车辆马匹的老者五文钱,然后和余采薇往前走。
“娘不知道也不奇怪,这条街今年才形成,也被人称之为黑市。”
“黑市?”
杨二郎点点头:“因为边境打仗要充军和粮食紧缺的问题,现在各处都有流民,今年的宵禁也尤其严格,晚上所有的铺子都不能开门,还有就是铺面贵,街道不能随便摆摊,想做点小生意的商贩便在这里形成了一个黑市。”
“也就是说这里晚上会更热闹?官府不管?”
“一开始官府是管的,但没起到多大作用,渐渐就放任了,一到晚上,黑市便是灯火通明,成了白石镇最繁华的地方。”
“黑市和醇韵又有什么关系?”
“据我所知,黑市因为不受官府管辖,其中也有一些黑色产业,比如市面买不到的一些东西,在这里有很大的几率能找到,由于祥顺楼限量出售醇韵,零卖只有黑市能找到。”
“黑市里的醇韵哪来的?”
杨二郎嘿嘿一笑:“娘也有犯傻的时候,肯定是裴少东家故意放出来的,你知道黑市里一斤装的醇韵要多少钱吗?”
余采薇顺着他的话问:“多少?”
杨二郎竖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