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意思是我娘说的不对?”
林同抓了抓后脑勺,傻憨憨的说:“三姐,你可别给我下套,我没那个意思。”
未来的丈母娘,那是能得罪的?
杨三姐白了林同一眼,警告说:“别在跟着我,忙你的去!”
林同把葡萄硬是塞给了杨三姐:“那我去忙了哈,有事就叫我!”
杨三姐无语,不管怎么疏离,他总能没皮没脸的凑上来。
余采薇走到杨三姐面前,摘了一颗她手里捧着的葡萄送进嘴里,口感并不是很好,而且街上卖的还不便宜。
不是这个时代的葡萄不好吃,相反,没有农药化肥的葡萄,自然成熟,比现代的要好吃多了。
只是林同买的是本地葡萄,洛北一带雨水多,葡萄树植株容易生病,口感自然也不会好到哪去。
“林同真是越来越不像话,动不动就来烦我们家三姐。”
杨三姐把一整串葡萄全塞给余采薇,撇嘴说:“和林同玩的比较好的朋友,现在看到我就偷笑,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,真讨厌!”
余采薇吃着葡萄,头微微靠着杨三姐,面不改色的说:“是很讨厌,要不我把开林同开除了吧,省的他天天烦你。”
杨三姐矢口道:“不行,王阿婆年岁大了,就指望着林同养家糊口,没了活计他还拿什么养王阿婆?”
“只是因为林同的阿婆,没有因为别的?”
杨三姐脸色兀的红了起来:“娘你什么意思?除了王阿婆,还能是因为什么?”
余采薇调侃道:“谁知道呢!”
杨三姐的脸色更红了:“娘不正经,我不和你说话了。”
看着杨三姐气呼呼走开,余采薇嘴里一阵发笑。
准确的说杨三姐算不上是生气,该是害羞了才对。
有句话怎么说来着,好女怕缠郎,林同算是把这招给贯穿了,死皮赖脸追着杨三姐。
余采薇早看出来杨三姐不是真讨厌林同,只是小女儿家脸皮子薄,又有点端着,不肯承认罢了。
杨大郎过来说:“娘,老杨家那边出事了。”
余采薇不以为意:“和我们有什么关系?!”
杨大郎拉着余采薇走到溪边的槐树下:“就是听说了事情后还是有点不忍心。”
余采薇靠在槐树上,悠哉的吃着葡萄,轻飘飘问: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阿婆要把丹娘慧娘卖给人牙子。”
余采薇捏葡萄的手指僵了下,错愕抬眸:“何氏疯了不成?那是她亲孙女!”
古人重男轻女很严重,尤其乡下人家。
可是不管怎样,怎么能忍心把亲孙女卖给人牙子?
一旦过了身契,那就是奴籍,一辈子几乎不可能再有翻身机会,到了主家手里,打死一个奴婢也只是找个借口搪塞一下官府,根本没有一点人权。
杨大郎说:“是真的,中午六伯回去吃饭时听说的,方才过来为这个事找我告假,说要阻止阿婆卖丹娘慧娘。”
“何氏好好的为什么要卖两个孩子?”
“还不是因为魏氏偷了她的钱,阿翁天天得吃药,现在就六伯那边能管一管,其他人都不愿意出钱,可六伯每个月要还买房子的钱,要不是六伯娘现在抓黑夹子能赚点,家里也是紧巴巴,接济不了多少阿婆,估计这才把心思打在了丹娘慧娘身上。”
六房管钱的无疑是花小桃,想来杨志才动不动给何兰拿钱,也是夹在中间难做的,而且以花小桃的性子,一次能掏个十文二十文了不得。
“杨志高和杨志成两个真就一点不管亲爹?”
“嗯,我爹......新娶的这个高氏比起刘氏差远了,哄着我爹一文钱不给阿翁阿婆,只答应每年给六百文赡养费,而且得到年底才行,阿婆闹了几次都没用。五伯那边不说愿不愿意给钱瞧病吃药,主要他们是没有,一心指望着官府能把魏氏找到,能分点钱。”
余采薇在如何讨厌魏氏,可那两个孩子是无辜的。
“你想救丹娘慧娘?”
“我也不知道,就是觉得丹娘慧娘还小,长辈的事情与她们无关,她们挺可怜的,听说这段时间在阿婆手里也没少遭罪,找不到魏氏,气全撒她们两姐妹身上了。”
杨二郎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石桥上,把她们两的话听一清二楚,接口说:“牙行那么多奴隶也挺可怜,大哥你全给救了呗?丹娘慧娘都是记事的年纪,魏氏能教出什么样的好孩子?别没事找事!”
这一点也是余采薇想的,她不会因为杨志业和魏氏不是个东西而牵连两个无辜孩子。
但心里偏见是有的,魏氏那种性子,能教出什么好孩子?
救了两个孩子容易,要如何安顿两个孩子却是个问题,还是不插手最好。
杨大郎冲着杨二郎道:“你插什么嘴,闲的没事就去帮忙摘辣椒。”
杨二郎吊儿郎当的坐在了石桥围栏上,哼哼道:“我不是怕你当烂好人,得看着你才行。”
杨大郎没好气:“我又没说要多管闲事,只是有点不忍心而已。”
余采薇默了默,说:“断绝关系不是嘴上说说,如果再去多管闲事,只怕之前的断亲我白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