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姑娘要我做什么?”
萧咏上一刻还觉得这姑娘无礼的很,脸上虽然温和,心里却很不悦。
看到五百两银票后,又是另一番感受。
家里隔三差五就会有亲戚朋友上门讨债,起初被周围邻居说闲话,他还会觉得难为情,现在就只剩下心烦。
如果有了五百两,就可以还清家里债务,心无旁骛的读书,为下一次科举做足准备。
堂屋只有林招弟和萧咏两个人,她很直接的说出自己的来意。
萧咏闻言,瞳孔骤然睁大:“君子爱财,取之有道,作奸犯科,断不能为之。”
林招弟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,若不是带着帷帽,萧咏此刻一定能看到她唇角勾勒的讥讽。
明明一双眼睛盯在了银票上,垂涎欲滴快要溢出来。
虚伪的男人!
林招弟只说一个事实:“你现在很需要钱!”
“可姑娘要我做的事情是违法的,而且姑娘真容姓名都不愿意透露,我为谁卖命都不知道。”
“萧咏,我没多少耐心,你不做,有的是人愿意拿这笔钱,衡量一下你现在苟延残喘的境地,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。
萧咏温怒:“你调查我?”
林招弟像是在看一个蝼蚁:“还需要调查?周围邻居哪个不知道你与胡氏孤儿寡母,隔三差五被人上门讨债,靠着拆东墙补西墙来应对?”
萧咏暗暗咬牙:“为什么是我?”
林招弟的话一点面子都不给萧咏留:“因为你最会沽名钓誉,虚伪至极,明知是违法的事情,所以你一定做的滴水不漏,这般我能省心不少。”
萧咏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被人看重,会是因为隐藏在心底的阴暗。
这个女人像一面镜子,专门为他量身打造的镜子。
沉默须臾,萧咏放松了紧绷的神经,对方已然把他洞穿,强行狡辩没什么意思,也没什么必要。
“我家中却有难处,急需用钱,但姑娘这般了解我,就该明白,要我卖命,五百两不够。你要我做的事情风险太大,危害也太大,搞不好会出人命。我非亡命之徒,也不是无所事事的混子,随便给点钱就会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!”
“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利欲熏心不择手段的,打开天窗说亮话挺好,开个价吧。”
“一千两!”
林招弟很爽快,直接从袖带里又取出五张百两银票仍在桌上,转而抬步往外走。
“半个月内,我要看到成果。”
萧咏追到门外:“你不怕我拿了钱出尔反尔?毕竟你不敢说出去。”
林招弟脚步顿了顿,没有回头,笑的没有温度:“除非你不再出现,放弃科举,带着老母亲离开白石镇,让我一直找不到你,否则现在的你能不能承担起后果,要掂量掂量。”
她不怕萧咏逃,因为这个男人还没有意识到,自己的学识远不足以金榜题名。
他是个有野心的人,别看现在穷困潦倒,却也不可能为了一千两选择从此隐姓埋名。
前世杨二郎为什么器重他?就是他伪装的太好,经他手里的账目何止千两?他也大可以拿了钱跑路。
可他没有,选择放长线钓大鱼,获取杨二郎的信任,彻底把宝昌布庄的钱掌控在手里,后来他挪用多少钱只需要做个假账即可。
林招弟料定萧咏不可能因为一千两银子跑路,除非东窗事发!
不过她找萧咏来做这件事,不止是因为这些。
若能得逞,解决掉余采薇一家,她便会将真相公布于众,萧咏同样得接受法律制裁。
想好好跟杨二郎过日子不成,秦家明显也靠不住,那就让所有人都来尝尝她的报复吧!
欺她,辱她之人,一定是不得好死!
不然岂不枉她再活一世?
此时,正在看临时工干活的余采薇突然右眼皮像是抽了筋,跳的厉害。
她不信左眼跳财,右眼跳灾一说,可心里就是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,好像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似的。
去溪边拔了一棵青草,沾了点水,用草片贴在眼皮上,却也没好多少,还是时不时的跳。
林燕儿见余采薇站在溪边发呆,上前问:“娘,你发什么呆呢?”
余采薇眸光恍了恍,回头看向林燕儿:“没什么,怎么出来了?”
“刚给景诚喂了奶水哄睡着,家里有佩欣和小蓉照看,我出来找人把先成熟的朝天椒给摘了。”
“你就别碰了,防止手上沾辣椒,景诚太小,皮肤娇嫩,伤到他就不好了。”
“那我只让几个临时工过去?”
“去吧。”
林燕儿和余采薇打了声招呼,转身去找范娟要人。
宜林镇的陶管事每天都让人送莲藕,还有林家村去年种下的一百零四亩。
等做好了这一批,今年种下的莲藕也要收成,担心莲藕做不完会腐坏,临时工前前后后招了三百多人,很多都是附近村的。
买莲藕的钱有了,但是秋后要修路,又是一笔巨款,作坊得再加一些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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