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绝对不是一时脑子发热,只要官府能给予我部分支持,我愿一力包揽这条路的修建,章县令该明白,如果改善了这条路况,百利无一害!”
章云岭皱紧眉头:“你真的深思熟虑过修这条路需要花多少钱,你才打下的家底子是否能承担?”
余采薇解释说:“我都有考虑过,最容易解决的是人工,这条路一旦开始修建,我会联合各村里正商议,将道路划分为一段一段,各自负责村附近的修建。不止大大缩减了时间,质量也有保证,哪一村路段出问题,他们就得负全部责任,还能短时间解决镇东百姓生计。至于原料,不是像你们之前那样用红土压实来填路,而是要把原来的路给挖了,在下面垫碎石,在用混凝土来填,最上面敷水泥。”
后半段章云岭不知道作用和效果,但是前半段的用人是个好法子。
动员整个镇东村庄,缩短了修建时间,一个村负责一段路,能解决一些村民生计问题,还能杜绝偷工减料的问题,更有保障。
“你说的这个混凝土和水泥到底是什么?为什么我看纸上还需要大量的煤?”
“现在看不到成品,光是嘴说,章县令可能一时无法理解,但是只要章县令肯给审批和支持,我一定不会让你后悔今天的选择。”
一番解释下来,章云岭觉得未尝不可,其实官府并没有出多少力,只是把一些紧要的审批给了。
匠人需要不了多少,官府不至于连这点都出不起!
“打算什么时候开始?”
“我目前没有那么多钱,得等今年的秋后才能开始,我会争取赶在明年梅雨前完工。”
“真的......想清楚了?”
如果真的能成功,无疑她的举动会流芳百世,但是成功的几率是多少,章云岭目前无法预估,只是看着余采薇很有信心的样子。
“是,我想的很清楚。”
同一时刻,林七斤送林招弟到路口,父女俩驻足看着村里去吃酒的人陆陆续续回家。
今天是个好日子,村里两家人办喜事,一家是余采薇大孙子满月,一家是林七斤新宅上大梁,气氛却是天壤之别。
相对比余采薇家的高朋满座,林七斤家只能用门可罗雀来形容。
除了外村亲戚,林家村有礼尚往来的,能过来的不是老人就是大点的孩子,家里主事的全在余采薇家那边。
林招弟阴鸷的看着村北余采薇家的方向,沉吟说:“一个作坊,一个酒坊,余氏竟用得上这么多工人。”
林七斤说:“你不常回村不知道,余氏家里光是长工就有一百多人,算上临时工,差不多二百多,听说马上外村人也要来干活,估计得三四百人。”
其实不用太过刻意探究余采薇家里有多少工人,长工今天不干活身上也都穿着清一色的工作服,因为余采薇定制的衣服款式和布料穿身上凉快。
“余氏现在都做些什么?”
“我也就是听说,作坊冬季和夏季做的东西不一样,好像是冬季更忙碌一点,村里四十户养殖户都是为作坊供应。酒坊就忙了,工人白天干活,晚上还得加工,酿一种叫做......醇......啥子的酒。”
“醇韵?”
“呃,对,醇韵!”
林招弟目露震惊之色,最近两镇突然兴起一种叫“醇韵”的酒水,目前市场上还买不到,只能在祥顺楼吃饭才能购买,而且限量,消费满一两银子能买一斤装醇韵,供不应求。
秦世焕最是爱酒,为了每天能喝上一口,府中下人不等祥顺楼上午开门就会去等着。
原来醇韵是余采薇倒腾出来的,余采薇现在和祥顺楼合作,而祥顺楼又是洛州第一大酒楼,开遍各镇,据她所知,祥顺楼东家裴氏外州还有自己的商号。
她费尽心机才攀上秦家,计划把宝昌布庄开遍洛州,而洛南竞争太大,其中商贾靠山不乏达官显贵,宝昌开分铺难度远远超过洛北,所以她的计算是耗时两年,这已经算是飞速。
但是余采薇现在只要手里有好东西,便可以利用祥顺楼的影响力,数月风靡整个洛州,甚至于外州。
这个女人没有像是前世一样死去,人生像是得上天眷顾一般,一帆风顺!
难道余采薇大难不死,也是有机缘之人?
这么看,余采薇的机缘远远大过了她。
林招弟上了马车,心事重重回到青石镇秦府。
院中伺候的两个丫鬟见林招弟回来,忙不迭上前伺候。
林招弟回到屋中坐下,丫鬟立刻端来两个冰盆子给她纳凉。
林招弟不知道是看了余采薇家今天盛况,还是天气太热的原因,觉得心烦气躁,拿起桌上团扇用力的扇着风:“相公已经几日没来我房里,他这两天在干什么?”
丫鬟垂着头,似有些畏惧,低低的说:“奴婢也不知道。”
“养你们两个有什么用?一点不知道为我分忧,难道不应该自发私下里多打听打听大少爷行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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