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年之所以便宜,是因为我们家低价卖现成的,酒楼只需要热一下。今年本来就是啥都贵,黑夹子里的调味料又不便宜,做好卖给食客价格一下子涨到了十五文一斤,收黑夹子的价格自然不会像我们家去年那般便宜。”
花小桃重重咽了口唾液:“两文钱一斤不是发了?”
余采薇轻笑:“发什么发,去年我们家找的人快把附近几个村黑夹子抓差不多了,你要是做的话,去藕田里多放些地笼,一天顶多能抓个三五十斤。”
今年田地的黑夹子的确不多了,村民自家吃的都抓不了多少。
不过一天要是能抓个三五十斤,那也值不少钱,比杨志才在酒坊干活工钱还高。
只是这是季节性的东西,没杨志才在酒坊稳定。
“大郎娘,你可得帮我和祥顺楼说说,我愿意干!”
“那杨风怎么办?谁给你带?”
花小桃想了想,说:“小风现在可以带着断奶,我下午出去下地笼,第二天早饭过去收上来运到镇上卖,抓黑夹子不像给你家做长工时间严谨,总会有时间照顾一下家里和小风。”
“只要你能把家里安排好,我和祥顺楼的唐掌柜说一声不叫个事。林同每天上午要去一趟镇上,他有事不知道忙到什么时候,回来载不了你,但是过去的话是可以的,你和他合计合计时间,不光省了车费,还能省去不少麻烦。”
花小桃听风就是雨,立刻把余采薇怀里的杨风抱了过来,站起身说:“那还等啥?去年抓黑夹子的人家里地笼肯定还在,我马上去给要过来,不行的话就花点钱买。”
余采薇看着花小桃听风就是雨的,无奈的摇摇头。
夕阳西下,漫天余辉。
下工的村民三五成群,说说笑笑往家走,仿佛所有的疲惫在这一刻得到了缓解。
何兰与五房一家子回到村里,奔波一天,身上的汗没停过,迎上下工的热闹景象,别提多么刺眼。
丹娘慧娘见三人回来,立刻跑上前,慧娘拉着何兰的衣袖问:“阿婆你们咋才回来,我娘和三哥呢?”
何兰气不打一处来,抬脚狠狠把慧娘给踹在了地上,细长的眼睛怒瞪着喝斥:“我还想问你娘和栓子躲哪里去了,三只手的玩意,等找到了,我非打死她这个贼!”
慧娘摔疼了,坐在地上哇哇大哭:“我娘才不是三只手的贼,肯定是阿婆逼我爹去充军,娘伤心了才会带三哥离家出走。”
何兰像个炮仗,一点就着,上前拉起慧娘,巴掌接二连三落在了她的屁股上。
“死丫头,我逼你爹去充军?明明是你爹把你阿翁害的卒中躺床上,你娘又偷我了我一百两银子,你还敢倒打一耙,今天看我怎么教训你。”
丹娘见妹妹挨打,跑过去抱住何兰的腿,哭着哀求:“阿婆不要打五妹妹,要打就打我好了。”
“好啊,那就连你一起打,左右魏氏也不要你们两个赔钱货了。”
慧娘哭着骂道:“我娘才不会不要我和四姐姐,死老太婆,让你打我,等我们长大了就把你赶出去,让你当乞丐。”
“小畜生,吃我的喝我的,还敢说把我扔掉,魏氏私下里就是这么教你们的?今天我让你好好的长长记性!”
这话要不是魏艳娥平时教的,何兰怎么都不信。
怒火一冒三丈高,觉得用手打不解气,把布鞋脱下来,不管是屁股还是脸,使劲招呼。
不出片刻,两个小丫头脸已经肿了起来,眼睛被脸上红肿挤的看不清事物,可见何兰下手有多狠。
而杨志成与袁红霞从头到尾都是站在一旁看着,一点没有要劝的意思。
找不到魏氏,等于拿不到钱,两口子同样很烦躁,又不是自己的孩子,哪有心情管魏氏生的两个丫头。
等何兰打累了,这才拿着鞋子光着一只脚坐在门槛上,看着两个满地打滚大哭的小丫头,也不知道是累的,还是气的,胸口不停的剧烈起伏。
“找不到魏氏,我以后就每天打你们一顿,一口饭都不给你们吃,想把我赶出去,这个家不知道是谁的了?我还治不了你们!”
杨志成拿着矮凳坐在门边,问何兰:“梦娘静娘的夫家也找不到人,娘,这可咋办?”
何兰气不顺:“能咋办?找不到也得找,魏家的亲戚挨个找,就不信魏氏能凭空消失。”
袁红霞在何兰身边的门槛坐下,说:“娘,魏氏偷了钱诚心躲着我们,估计不大可能去亲戚家里,我们找归找,也要有别的准备才行。”
何兰睨着袁红霞:“你向来鬼点子心眼多,有什么办法?”
袁红霞惦记着钱,也不计较何兰说自己鬼点子心眼多了,提议说:“不如我们报官,有官府帮忙找,总比我们三个人像个无头苍蝇找的快,你说是不是?”
何兰说:“一家人的事情,大老爷能管?”
袁红霞眸底闪过一抹阴毒:“一家人的事情大老爷不一定能管,但是娘你可以说魏氏早已经被你休弃,这就不是一家人了,告她偷钱拐带老杨家的孙子,大老爷总能管了吧?”
何兰有点犹豫:“如果这么说的话,魏氏被抓到是要吃牢饭的,等志业充军回来,能不和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