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上掉馅饼的事情,范娟从来不敢想,她有些怀疑自己听错,眼睛瞪的老大。
“让我当小管事?”
余采薇确定的点头,她想如果自己有一天离开林家村,这些真正待她好的人,应该给一些照拂。
范娟虽然不像孙春喜那样,设身处地为了她着想,却也从无二心,属于较早跟着她干活到现在的人。
“我会干啥啊?还是算了吧!”
林长健孙春喜两口子是大管事,现在一个月杂七杂八的工钱都拿到四两多了,谁瞧了不羡慕?
小管事男工那边能拿个一千五百文,女工的工钱不比男工,但哪怕是一两,那也相当可观了。
范娟心里激动,却又不那么自信。
“不会慢慢学就是,明天开始做藕粉,你负责管理二十个人,每天谁来干活了,谁迟到早退了,谁加工了多久什么的,报给清慈就可以。”
“这么简单?”
“当然不是,这二十个人里,谁偷奸耍滑,谁手脚不干净等等等,都要你来得罪人,如果你做不到,我就会找你的问题。”
“我明白了,临时工多了,得安排几个小管事呗?等做完藕粉,我还是要回到作坊的。”
“当然要回到作坊,但回到作坊你还是小管事,给孙春喜打打下手。”
说白一点,正副厂长!
但范娟和孙春喜不同,没事的时候,她还是要干活,除非作坊的规模大起来。
这一点孙春喜也是一样,之前不怎么忙,得空自己就去找活干。
现在女工不少,孙春喜不止要管理,出货什么的她也得负责,便没时间再去干活。
“大郎娘,你这么相信我啊?”
余采薇反问:“你有什么地方不值得我相信的吗?”
范娟连连摇头,竖起三根手指,义正言辞道:“我发誓,从来没想过要坏你们家,如果有一瞬间那种心思,就叫我不得好死,我一直都是想着死心塌地跟着你干活,把家里的日子过起来。”
余采薇把她的手拉了下来,调侃道:“让你当个小管事,又不是让你去冲锋陷阵,更不是非要你证明自己什么,用得着发这么毒的誓言?”
范娟反手握住余采薇的手,激动的有些哽咽:“大郎娘,你不知道我多感激你,我们家的情况......,唉,不说了,你要是相信我,这个小管事我一定干好。”
“让桩子也过来吧,照顾照顾我家果园,顺便管理一些杂事,农忙不耽误,到时候让他回家便是。”
范娟瞠目结舌:“桩子......是跛子啊,能过来干活?”
是了,范娟的男人林桩子几年前在镇上码头做搬运,因为工头拖欠工钱,工人暴动闹事,其中便有林桩子,两方大打出手,林桩子的左脚便是那个时候被打伤的。
一开始只觉得左脚疼,以为回家养上一段时间就好了,章县令判了工头把拖欠的工钱发下来,林桩子便没在去闹。
殊不知,回到村里,左脚一直养不好,舍不得花钱,拖了几个月疼的忍不住才去找韦大夫。
为时已晚,左脚踝骨折部位出现畸形,无法矫正,治好了伤,却一辈子只能当个跛子。
而工头那边说他们想讹钱,这种事情告官都没用,当时不说,几个月后谁会认账?
平时农忙什么的倒是不妨碍,就是不能出去干活了,家里现在全靠范娟在作坊赚点钱。
“所以我不是没安排他去酒坊吗?地里的活他熟,再者作坊和酒坊的秽污,污水清理,每天打理骡子粪便,搞搞卫生,这些都要人来做。他不嫌弃的话就来,工钱和男工的一样,也算长工,不过没什么加工费了。”
范娟不知该说什么好,一把鼻涕一把泪的:“这么好的活还嫌弃,要上天了不成?明天我就带他一起过来。”
“好了,既然认为是好活还哭个什么劲?”
范娟擦了擦脸上的泪:“我是太激动了。”
余采薇语重心长道:“除了孙春喜,你也是较早给我干活的,人勤快,心也向着我,我总是要考虑你家生计问题的。桩子的情况,肯定不能进酒坊,养殖户靠他一个人也不行,想来想去还是打打杂最适合他。”
“大郎娘,你能说出这些话,真的,以后让我为你去死都成。”
余采薇白了范娟一眼:“我要你去死干啥?感动完了赶紧去干活。”
“嗳,嗳,我这就去干活。”
余采薇在路边站了一会,作坊门口闹哄哄的报名,她转头去了村里。
花小桃带着三个孩子坐在大槐树下乘凉,许是今天妇人都在作坊报名和看热闹,大槐树下没旁的人。
见余采薇来村里闲逛,花小桃不禁打趣:“哦哟哟,小涛小浪你们看看那是谁,大忙人竟然出来遛弯,活久见呐!”
余采薇知道她是开玩笑,没有阴阳怪气的意思,便走了过去。
“怎么的,我还不能出来散散步了?”
花小桃把身边一个空着的矮凳递给她:“你家今天不是招临时工嘛?平时都看不着你闲逛,今天这么忙还闲逛上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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