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志业不放过任何一个免兵役的机会:“我娘要重新分家,那我们大房就不是三丁,我也不用去服兵役了。”
杨志业情急之下想到的问题,官府会想不到?
衙差冷笑道:“就是怕有人为了不服兵役临时分家,官府有明文法律规定,三个月内分的家不算,既然不选是自己服兵役还是儿子服兵役,那我们就帮你选。”
说着,衙差大手一挥:“把杨志业抓起来带走!”
另外三个衙差同时上前,直接把杨志业架住。
杨志业无计可施,只能向何兰与杨志高求救:“我们是血缘至亲啊,娘,老二,你们不能不管我,算我借你们的还不成吗?”
何兰与杨志高全当没听见杨志业求救,别过头,任由衙差把杨志业给架了出去。
魏艳娥追到院门口,想要去拉杨志业:“我和你们拼了,杨志业是我们家顶梁柱,谁都不能带他走!”
衙差根本不给魏艳娥纠缠的机会,一脚给她踹了回去,大声喝斥:“你这种野蛮泼妇我们见多了,干扰官府办差是要挨板子蹲大牢的,不怕你就跟上来!”
魏艳娥跌坐在地上,开始哭天喊地:“他爹充了军我们家还咋活?老天爷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一家子无情无义的人呐,对亲儿子,亲兄弟不管不顾,还想趁火打劫重新分家,不就是看我们大房没了顶梁柱好欺负吗......”
众人看着魏艳娥声泪俱下,却无一人上前安慰。纷纷在心里想着以后家里儿子娶媳妇,或是嫁闺女的,千万不能和老杨家结亲,这家人心眼太坏,沾上不得了,后代再有老杨家遗传啥的,日子不得天天鸡飞狗跳?!
余采薇对这家人真是一言难尽,老两口谁也不愿意替儿子分担,儿子一心想让爹当替死鬼。
要说杨志业混账,比杨老汉却要好一点,至少杨志业宁愿自己被抓走,也没有说过一句让杨栓子充军。
可能这就是虎毒不食子吧!
转念一想,余采薇又觉得不对,杨老汉不慈,可杨志业也不孝,把生养他一场的老父亲推出去,又是何等歹毒?
这家人半斤八两才对!
里正拿着笔墨纸砚回来,杨三姐带着四百两银子也到了。
杨三姐走到余采薇身边,小声说:“娘,账面上的银子一共一千五百两,等结算上个月工钱,作坊和酒坊高粱采买恐怕会有问题,天气一好还有去年种下的百余亩莲藕出塘,也要钱结算。”
余采薇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:“放心,天气好起来,祥顺楼把醇韵拖走,结算了尾款就周转开了。”
杨志高见杨三姐手里拿了四张银票,眼睛骤然发亮,上前就要抢夺:“快把钱给我!”
杨三姐侧身躲开,快速站到余采薇身后:“里正阿翁没写好断亲文书让你们按上手印,我是不可能把钱给你们的。”
她太了解老杨家人,尤其是自己的父亲,如果不在断亲书上按下手印,先了给钱,随时都可能变卦耍无赖。
“死丫头,老子给你脸了!”
见杨志高要打杨三姐,余采薇厉声道:“你敢碰三姐一根毫毛试试,信不信我让你一文钱都拿不到?!”
杨志高的巴掌僵在半空,恶狠狠瞪了杨三姐一眼,唾骂道:“白眼狼的玩意,老子真是白生你了。”
杨大郎纠正杨志高:“杨叔以后还是别说这种话,断亲书上按下手印,我们就和你没关系了。”
“你叫我啥?”
杨大郎漠然直视他,一字一句:“杨、叔!”
大家哄然大笑,有人起哄说:“对对对,大郎这孩子打小就懂礼貌,是该叫杨志高杨叔的,哈哈哈......”
杨志高的脸色顿时涨红,一是因为被众人讥讽,二是因为自己多多少少对卖儿卖女有点亏心。
里正写下断亲书后,确认的问老杨家人:“按了手印,你们和余氏的四个孩子便彻底划清界限,礼尚往来,生老病死,都和四个孩子无关,这样还要断亲吗?”
杨志高犹豫了一下,何兰则是直接去桌边,用大拇指重重按了下朱砂印泥:“我按哪张纸?”
里正深深的叹了口气,指着四张纸说:“四张纸都要按,按最下面这里,一张给你,一张给杨志高,一张给大郎娘,一张在我这。”
何兰都去按了,杨志高还站在原地不动,因为杨大郎的一句杨叔,怎么都觉得不得劲,内心做最后的挣扎。
刘芳草怼了杨志高一下:“志高,快去按手印啊,按了手印三百两就是我们的了。”
杨志高沉吟:“可按了手印,三个儿子就全部不是我的了,要不留一个?”
余采薇斩钉截铁:“想都不要想,四个孩子我一个不会放弃,要不断亲书作罢,我依旧不会对你们老杨家妥协,要不干脆点按了手印拿了钱断亲。”
余采薇的话无疑是杨大郎和杨三姐心里最好的慰藉,是啊,不管什么时候母亲都不会放弃他们,一个也不会被放弃!
刘芳草撺掇道:“不要就不要呗,我们还有虎子和娇娇,再说我还年轻,以后又不是不能生儿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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