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小桃鄙夷开口:“你大房的兵役,我们六房凭啥去?大哥你真敢说真敢想!”
六房的东西不是很多,柴米油盐衣服被褥家具搬过去,最后只剩下一些杂用,父子三人一趟能搬的完。
杨志才不想和杨志业吵,对花小桃说:“媳妇,最后一趟了,你过去先把今晚睡觉的屋里拾当拾当。”
花小桃哼了一声,回屋拿起一个包袱挎在肩膀上,抱着杨风仰头挺胸的往外走:“趁了你们的意,我们六房走了,以后除了每年给娘交赡养费,要是娘没个病啊灾的,大房和六房别走动了。”
魏艳娥唾弃道:“当我们大房想和你们六房走动,早就该滚了你们!”
何兰没有哪一刻比此刻更不想让六房搬走,爬到杨志才跟前,一把抱住他的腿:“老六,你不能丢下娘不管,你看看大房这对狼心狗肺的夫妻,你爹刚走他们就这么对我,你们都搬出去,他们以后指不定咋磋磨我。”
魏艳娥双手环胸,斜眼看着何兰:“看你这话说的,要是怕我们对你不好,那你和老六一起过吧。”
她还不愿意伺候这个老婆子呢,端着婆母的架子压了她这么多年,今天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。
何兰要是跟这六房过更好,大房一家过的还能滋润些!
“娘,你先起来。”杨志才弯腰扶何兰,可何兰一直哭,就是不肯起,他又道:“娘也不必太担心,如果大房对你不好,苛待你了,那你就去报官,在我们大夏,苛待父母,不肯好好赡养是大罪!”
“老六,不然就像魏氏说的,我去跟你们六房过吧,我把宅子和田都给你们。”
魏艳娥立刻黑脸道:“娘你开啥玩笑?现在房契田契都在我们大房手里,咋可能拿出来给六房?”
别说给六房,便是何兰自己讨要回去也不可能,魏艳娥不可能拿出来。
杨志才能帮何兰的,也就是看得到她被欺负时出手帮忙,其它的管不上那么多。
他心里对何兰已经失望透顶。
花小桃这么着急搬家,不就是再不想和何兰魏艳娥同住一个屋檐下么?
把何兰带去六房赡养,以后和花小桃之间能安生?
杨志才说:“娘,你也看到了,大哥大嫂不会把房契田契拿出来的。即便他们拿出来,我也不会要,以后有啥事你可以来找我,但是住在一起还是算了。当是我不孝,不愿意天天辛辛苦苦在酒坊干活,回来还要看你和花氏吵,我现在只想消停过日子,早点还上欠债。”
话落,杨志才用力掰开何兰抱着自己腿的手,对这个家没有丝毫的留恋。
去屋里把最后一点东西拿上,顺便吹灭了油灯,油灯也一起顺手带上。
屋里搬的干干净净,空空如也,连自己打的桌椅板凳床啊什么都搬走了。
他和大房这边,彻底划清界限!
任由何兰如何哭嚎,杨志才也没有回头。
何兰不知道在院子里哭了多久,大房的人没一个管她,最后还是隔壁邻居老妇觉得太吵,睡不着嫌烦了,过来劝慰了几句,打水让何兰洗洗,然后送她回屋。
老妇家今天也有人去充军,心里不会好受,坐在床边劝慰何兰的同时自己也是愁云惨淡。
“老姐姐,事情已经这样,别再闹了,老杨不在家,你就得看大房脸色过日子,村里又不是你一家这样,我们养子女小,子女却不肯养我们老,嫌弃我们没用拖累了。”
都说百善孝为先,以前大部分人家还是能赡养老人的,可这样的事情在灾荒年就显得难得。
甚至有的人家为了省下一口粮食,对卧床不起的老人置之不理,任由病死、饿死。
也就是今年这种情况才稍微好一点。
何兰快要哭不出声音,嘶哑了嗓音道:“大妹子,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,早知道大房两口子这么无情无义,我死也不可能把家底子留给他们。”
要说这何兰也是报应不爽,算上余采薇,她有五个儿媳妇,可哪一个儿媳妇她都没有善待过。
现在老了,可不就是这样么?
儿媳妇和婆母隔着肚皮,不像女儿,即便当母亲的再不好,也会心软。
儿媳妇会记仇的,你对她一个不好,有的真会记你一辈子。
这就是种什么因,得什么果!
老妇苦口婆心的劝:“悔了也无用,以后收收自己的脾气,好好过日子,别在作了。我说句实话你别不爱听,老杨不在家,主事的是志业,管家的是魏氏,你得清楚认识到这一点,改一改平时高高在上的婆母态度,别在想苛待儿媳,现在不是他们指望你过日子,是你指望着她们过日子。”
放在平时,何兰真听不得别人这么劝,领不到她的好,反而被会她臭骂一顿。
今天却不同,她已经意识到自己众叛亲离了。
“这些话你要是能听进去,我还没白说,听不进去啊,你以后的日子更难熬。我家今天老三去充的军,媳妇在家也闹,一点不安生。唉,都是债啊!你好好睡一觉,我这就回去了。”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