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多红鸡蛋啊?”
外头传来赵秀的声音,杨大郎打开门走了出去:“岳母来了啊,进屋里坐,我娘也在。”
赵秀是两手空空来的,昨天她已经提着鸡蛋来下过奶。
杨大郎见屋里都是妇人,便离开了家里,两天没去过作坊酒坊,正好这会去看看。
赵秀进屋坐在床边,笑着说:“昨个我来过,燕儿说亲家和二郎去了镇上,还没有给孩子取名,今天我过来问问大外孙取了啥名,好去镇上找老神仙给他算算命格。”
赵秀关心的无非是大外孙寿命永不永,是不是大富大贵命格,将来能不能继承余采薇这么大的家产。
余采薇听到赵秀的话,心里不太高兴,声音淡淡:“刚出生的小孩子算什么命格?亲家可别瞎整。”
林燕儿一听余采薇淡漠的语气就知道,婆母这是不高兴了,便跟着说:“是啊娘,景诚才生下来几天,不好算命格的。”
赵秀坐在床边,喜气的说:“叫景诚啊?哎哟,这名字可真好听。亲家,我跟你说啊,镇上有个算命的老神仙可准了,曾经我给燕儿她爹算过,说是当年她爹有血光之灾,你猜咋地,没几个月她爹下地干活锄头就给脚趾头刨了!”
余采薇说:“亲家这些话不能在没满月的孩子面前说,虽然我不信有些东西,但还是忌讳些的好。”
赵秀赶紧拍了下自己的嘴:“对对对,不好在孩子面前说这些,我的意思就是老神仙算命准。”
余采薇说:“我家的孩子全是命由自己不由天,以后这样的话亲家别在提,你和燕儿说话,我还得出去送红鸡蛋。”
话落,余采薇起身便走了,懒得再听赵秀说什么。
便是她不怎么忌讳有些东西,但也没有说给刚出生孩子算命的道理。
俗话说少不看相,老不算命!
一出生就看到头了,能是什么好事情?
余采薇一走,赵秀就压低声音对林燕儿说:“你婆母这个人吧,多读了点书,就不信算命的,我私下里偷偷去算就是。”
林燕儿蹙眉:“娘,我觉得婆母说的没错,我也不同意你给景诚算命。”
“你这死丫头,我还不是为了你?大郎是长子,景诚是大房长孙,以后家业都在他们父子手里,凡事不都得多留个心眼?不然凭你要长相没长相,要文化没文化的,拿啥和二房的苏氏比?你还能压得住她?”
林燕儿以前想过这个问题,但绝对没有想过要压制谁,只是觉得自己和苏清慈比起来,太拿不出手。
她其实不贪心,和苏清慈前后进门这么久,婆母从未厚此薄彼,夫妻相敬如宾,难道还不够吗?
至于家业什么的,婆母还年轻,她要盘算什么?
以婆母为人,还会亏待了大房不成?
如果她处处算计,婆母那般聪慧,能看不出来?到时候反而惹婆母不高兴。
“我没想要压制谁,我和苏氏妯娌之间相处一直很好,娘你以后少操这些没用的闲心。”
“啥叫我操没用的闲心?你现在年轻,啥都不盘算,以后年纪大了,就知道娘的良苦用心了告诉你。”
林燕儿执拗道:“反正娘你少掺和我婆家事情,婆母和大郎对我都很好,从来不亏待我,我相信以后也不会。”
“现在对你好有啥用?等你老了”
赵秀还想说什么,林燕儿却不给她继续劝的机会:“娘要是还想劝,大可不必,你和爹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。”
赵秀心里有一万句话都被林燕儿给堵了回去,只能愤愤然说了句:“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,到时候被苏氏拿捏,可别找我哭。”
“二弟妹不是那样的人,我们这一大家子,没有谁会满心算计,我觉得这样和和睦睦的挺好,不像村里有些人家妯娌之间面和心不合,或者是成天吵吵把火,闹的家宅不得安宁。”
余采薇回屋后换上胶鞋,拎着一大筐红鸡蛋先去附近的邻居家里发。
才走到邻居家门口,院子里面的妇人便笑脸相迎走了出来:“大郎娘来送红鸡蛋的吧?头一胎就得个大孙子,恭喜恭喜啊。”
余采薇抓着红鸡蛋往妇人手里塞:“都沾沾我家大孙子景诚的喜气。”
“已经取名了啊?”
“刚取的。”
“好名字,有没有小名啥的?”
“还没有。”
“在取个小名,好养活!”
余采薇不打算给取什么小名,妇人口中说的好养活,也叫贱名,大多就是一些叫狗子,虎子什么的。
像范娟家的儿子,也有自己的大名,因为取了个贱名叫狗蛋,现在谁还记得狗蛋大名叫什么?
“小名就不取了,等在大些取个字就好了,我还得去别家送红鸡蛋,大姐你忙哈。”
“嗳。”
妇人拿着红鸡蛋高高兴兴的回家,还一边走一边数,嘀嘀咕咕说:“有钱人就是大气,喜蛋都给五个,等满月宴不得给个十几个?”
别说余采薇还真是这么打算的,在她的家乡和这里有些习俗很相似,生男孩要给喜蛋,而且要给单数,一般就是十五,十七。
不过现代已经没什么人染桃红,一般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