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两个小家伙拎出酒坊,放在了门口的空地上。
杨大郎问杨四郎:“你在酒窖拿了多少酒水?”
杨四郎目光闪躲,噘着嘴结结巴巴的:“我......没有拿。”
杨大郎脸上有些不悦:“年纪不大,还学会撒谎了?”
大哥一般不会生气,有什么事情也是好声好气细心教导,突然沉了脸色,杨四郎就怕了,立马认错:“大哥你别生气,是爹不让我说的。”
杨大郎的脸色越发暗沉:“你拿了多少酒水给他?”
他早该想到的,杨四郎拿酒水能干啥?肯的被人哄骗了。
杨四郎数着自己的手指,一只手不够,又用了另一只手:“有十二个坛子,有小的,也有大一点的。”
“为什么要拿酒给他?”
“爹说我不拿给他,他去外面买酒,钱让别人赚走了,反正都是我们自家酿的,他又喝不了多少,干什么还要买别人的,我想想也对,就给他拿了。”
说着,杨四郎从荷包里掏出十文钱给杨大郎。
杨大郎问:“这是爹给的?”
杨四郎点点头:“爹说差不多就是这些钱。”
杨大郎对自己的酒鬼父亲无言以对,为了喝酒,连小孩子都糊弄。
很想骂一句无耻之尤,却又碍于那个人是自己亲爹!
“你知不知道自己拿的酒水值多少钱?”
杨四郎摇头,天真的反问:“这些钱不够吗?”
“连酒坛子都买不到,你说够不够?”
杨四郎懊恼跺脚:“爹骗我!”
“这不止是骗的事情,爹吃醉酒是什么样你没见过咋地?给他拿酒不是孝敬他,是害了他懂不懂?”
杨四郎对杨志高没多少感情,也一直很讨厌他。
可杨志高三言两语一骗,说他是自己的父亲,做儿子的就应该孝敬。
夫子也说,父亲是山,坚固而深厚,要一生牢记和报答!
所以他就把之前父亲醉酒打母亲,打他们,抛弃他们的事情抛之脑后了。
杨四郎认错态度极好,拉着杨大郎的手撒娇:“大哥我知道错了,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?以后我不会再拿酒给爹了。”
杨大郎不是心疼那些钱,只是有些人引不得,不然以父亲那个品性,以后只会得寸进尺。
“这件事情不要和娘说,她要是知道了,肯定不高兴。”
杨四郎点头如捣蒜:“我不说。”
杨大郎正说教着弟弟,就听余采薇行色匆匆的站在桥上喊:“大郎,快回来!”
母亲向来稳重,很少见她有这般急切的时候,杨大郎心头一紧,赶紧疾步走了过去。
“咋地了娘?”
“燕儿方才喊肚子疼,不大会功夫已经见红,可能要生了!”
余采薇自己没生过,林燕儿身下一见红,瞬间就慌了神。
杨大郎第一次当爹,闻言不比余采薇好多少,焦急的要往家走。
余采薇拉住他:“你先去林道前家里找她媳妇罗氏,我之前和她说好的,燕儿临盆她会过来接生。”
“对,找罗婶子,找罗婶子!”杨大郎慌慌张张的往村里跑去。
村子妇人一般临盆就是家里或者邻居有经验的帮忙接生,但是余采薇家里没人有这个经验,她也只能从原主的记忆里知道一切,却是不敢自主为林燕儿接生的。
算算日子,林燕儿就是这个月的事情,所以余采薇提前找了村子唯一的接生婆,交代她这几天千万别外出,现在人应该是在家里。
余采薇匆忙回到家里,所有人都是站在林燕儿的房门口,听着里面动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杨三姐急道:“娘,大嫂一直喊疼,怎么办啊?”
余采薇压抑住慌乱的心神:“大郎已经去叫罗氏,佩欣,你赶紧去烧热水先背着,小蓉,你去找剪刀来,记得用火烤一下消毒。”
“我们这就去。”
交代完,余采薇便进了房里。
林燕儿躺在床上,汗水浸湿了额前碎发,疼的脸都挤在一起了。
“娘,我疼!”
余采薇坐在床前握着她的手,毫不自知她的手抖的比林燕儿好不了多少。
“没事没事的,大郎已经去找罗氏,妇人生孩子都是要疼的,你先别叫,省着点力气,听说生孩子不是一时半会的事。”
林燕儿咬着牙:“怎么还听说,娘你不是生了四个吗?”
余采薇重重点头:“对对对,我有生过四个孩子的记忆,我就在这里陪着你。”
什么叫我有生过四个孩子的记忆,就在这里陪着你?
难道不应该是帮忙接生吗?
在林燕儿的记忆里,母亲生孩子时,都是阿婆帮忙接生的。
不过那时候她站在门外,并不知道具体要怎么生!
似乎她这个婆婆比自己知道的没多到哪去,指望不上什么。
杨大郎很快把罗氏请到家里,罗氏一路被拉着狂奔,几次差点摔倒,好不容停下喘口气,心脏都快跳出来了。
罗氏大喘气道:“去......去准备热水和剪刀。”
苏清慈说:“都准备好了,已经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