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弈文的脸色好像吃了一坨屎,不过是多喝了两杯,还不至于对石芙蓉这样的姑娘见色起意吧?
他长的并不差,在白石镇,也没有比他家世更好的,多少闺秀芳心暗许他都瞧不上!
石芙蓉虽然还不错,可他不喜欢这种楚楚可怜类型的,苦着一张受了八百年委屈的脸,丧气!
府中伺候他的奴婢都比石芙蓉貌美,性格都是他喜欢的活泼开朗类型,没道理他会对石芙蓉下手!
“你先别要死要活的,我根本没对你做什么!”
章云岭抬脚又要踹:“犯了错你不思悔改,还想推卸责任,我打死你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!”
余采薇赶紧拉住章云岭劝说:“动手解决不了问题。”
章弈文委屈道:“爹,我可是你亲儿子,你怎么能相信别人不相信我?”
章云岭恨铁不成钢,火冒三丈高:“事实摆在眼前,你要我怎么相信你?”
余采薇提议:“想知道两人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也简单,镇上应该有那种能给姑娘检查贞洁的婆子,章县令找人给芙蓉一查便知。”
章弈文觉得余采薇说的有道理,附和道:“对,找婆子给她验身,要是石芙蓉敢冤枉我,我非弄死她不可!”
石芙蓉不知道还能这样,真有那种婆子,她岂不是露馅了?
于是,她屈辱的站了起来,悲愤道:“余婶子虽然救过我,可我也知道你瞧不起我的身世,余婶子的救命之恩,芙蓉来世在报答!”
随即,石芙蓉便要用脑袋撞墙。
章云岭情急开口:“快拦住她!”
不管事情真相如何,石芙蓉都不能死,否则他不会偏袒徇私,一定要处置自己儿子的。
石芙蓉本就没打算真寻死,被杨二郎一拉,顺势坐在了地上,哭的上气不接下气:“我的身子已经被玷污,余婶子还要羞辱我,让婆子检查我的身子,虽然我的家世贫苦,可爹娘也是本本分分庄稼人,容不得别人这么糟践。再说我咋可能自毁名节冤枉章公子?我和章公子何仇何怨?”
杨二郎怒道:“满嘴谎言,啥叫我娘瞧不起你?要不是我娘,你都不知道被人牙子卖去了哪里,恩将仇报的东西!”
石芙蓉听着声音哽咽,话里却在本末倒置:“芙蓉只身一人,遭此侮辱,百口莫辩,是非黑白全凭你们说。”
章弈文这会酒醒的差不多了,凶狠对石芙蓉道:“你今天说破了天,我也根本不可能碰过你!”
石芙蓉要死要活的,一口咬定自己被章弈文玷污,又不肯接受检查,闹下去不会有结果。
余采薇对章云岭说:“章县令,我们换个地方说话。”
章云岭瞪了狼狈不堪的章弈文一眼,气的一甩衣袖,转身和余采薇去边上的屋里了。
新打的桌椅板凳在仓库,还没来得及搬过来,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,余采薇就站着和章云岭说话。
“章县令恐怕冤枉了公子!”
“你也觉得那逆子没有对石芙蓉做什么?”
余采薇点点头:“章县令只是被怒火冲昏了头,假设里面的人不是你的儿子,换成一般人,你大概是能冷静下来去思考一些问题的。同为男子,醉到不省人事之下,拿章县令自己来说,可还会对女子做些什么?”
余采薇的话太直接,倒是让章云岭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,脸上有点不自然。
他冷静下来想想确实是这样,酩酊大醉,别说去睡女人,便是多走几步路可能都想吐,那种情况下,天仙来了都提不起兴趣。
酒后乱性,那是借酒行凶的说辞,真醉了酒,便乱不了性,除非是装!
他确定儿子不是装醉,也了解儿子是个什么货色,心性不稳,叛逆纨绔,但他绝不会干出玷污姑娘的事情。
余采薇继续说:“石芙蓉是我在镇上偶然碰见,当时她被父母卖给人牙,意图逃跑,我女儿看她可怜,才让我出手相救。家世倒是清白的,但这姑娘心思太多,出了这样的事情,我深感抱歉,所以不能隐瞒章县令。之前石芙蓉便对我家大郎示好,可我家这几个小子是石头脑子,不解风情,她没能得逞,估计这才把心思算计到了章公子身上。”
章云岭眉头皱的很深:“这姑娘小小年纪,心思竟然如此深沉!”
“要解决今天的事情不难,石芙蓉不会真的寻死,章县令只需要找婆子给她验身,便可真相大白。”
章云岭沉思片刻,摇头说:“石芙蓉是个能豁出去的,没余夫人想的那么简单,即便验身能证明逆子清白,外面的人还不会相信,只会觉得我袒护逆子,以权势压迫石芙蓉。”
“难道章县令甘心就这么被石芙蓉算计了去?”
章云岭虎目微微眯成一道危险的弧度,声音冷沉:“这般算计小儿,无非是想进章家的门,那便给她个名分,虽然未娶妻先纳妾说出去不好听,但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,我章家还是能养得起一个妾的。”
还有一点章云岭没说,以这种方式进了章家门,以后石芙蓉的日子不可能好过。
即便他至今未再续弦,府上没有主母,可将来章云岭娶妻,正头夫人能绕的了这个玩弄手段进门的妾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