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全当没听见杨二郎冷嘲热讽的话。
余采莲亲昵上前握着苏清慈的手:“哟,这就是二郎媳妇吧?生的真俊,跟朵花似的,我一瞧就欢喜的很。”
苏清慈嫁过来这么久,便是听杨二郎枕边闲聊,也知道家里和亲戚们的情况,当然不会给余采莲好脸色。
疏离的抽回手,一句话不说。
余采莲眸底的不悦油然而生,怎么说她也是个长辈,余采薇家的这些个小畜生,没一个有教养的,有几个臭钱一个个就用鼻子看人。
听大舅舅说苏清慈还是镇上苏氏布庄的大小姐,竟然也是这般没有礼貌,果然不是一家人,不进一家门。
要不是看余采薇现在发达,想借点钱回去也和自家男人做生意,她才不稀罕来巴结!
林桂芬眼珠子四处乱转,打量着周围建筑和环境,感慨道:“去年才盖了宅子和作坊,今天又盖了这么大酒坊,采薇真是出息了。对了,你外舅翁总和我说想来帮帮忙,二郎啊,你给他弄个活计。”
杨二郎问:“外舅翁今年六十来岁了吧?不在家享子孙福来我们这干啥啊?”
江氏热切道:“有句话咋说来着,家有一老,如有一宝,别看你外舅翁年纪大,手脚都还利索着呢,你随便给他个管事就成。”
杨二郎被江氏的话逗笑:“管事?外舅翁这辈子除了在林家村种地,没出去干过一天的活,他知道啥是管事吗?”
江氏不以为意:“不就是像林长健一样管管人干活吗?有啥难的?看在你外阿婆的面上,你就给外舅翁分配个管事,正好明天酒坊招工,他就过来?”
外阿婆的面子?多大?
不好意思,杨二郎表示,外阿婆在他这里屁面子没有,他都不屑于去应付这些趋炎附势的小人!
“外舅婆怕不是在说笑话,还家有一老,如有一宝,我们吃饱了撑的把别人家的老接回自己家养?”
江氏被杨二郎弄的一脸铁青,暗暗扯了下林桂芬的衣袖,示意她出来说。
林桂芬真就站了出来,和江氏一样的大言不惭:“你外舅瓮年岁大,那你表舅,表哥也能来的啊,二郎,平时吵吵闹闹没啥,关键时刻,亲戚之间都是要互相帮忙的。”
杨二郎懒得听她们大白天说梦话,烦躁道:“我们家需要帮忙的时候,可没瞧见什么亲戚出手,你们需要帮忙干我们家啥事?你拿的千层糕瞧着太硬,我们家人牙口不好,你们自己带回去慢慢吃吧。”
话落,杨二郎牵起苏清慈的手就要走。
林桂芬脸色一黑:“杨二郎,别在我面前装告诉你,我过来是给你们家面子,怀信中了秀才,现在人已经在洛州参加春闱,以后有你上赶子巴结我们家的时候。”
苏清慈一般不喜与人口角,可林桂芬不请自来,软的不成,就来泼辣的,她实在是听不下去,停下脚步转了身,冷冷说道:
“我们家面子是自己挣来的,可不是谁给的,外阿婆要撒泼也别在我家地界,不然我让人拿棍子赶人,你们别怪自找难堪!”
林桂芬尖酸刻薄上满是怒容,抬手就要打苏清慈:“小贱蹄子,别以为你是苏氏布庄大小姐我不敢拿你咋样,嫁给杨二郎,就得规规矩矩尊敬我,今天我教教你,什么叫尊敬长辈!”
杨二郎眼疾手快把苏清慈拉到自己身边,怒的要开口说什么,就听林桂芬后面传出了苏大年低气压的声音。
苏大年一下马车就听到林桂芬嚣张至极的话,沉声接口道:“你这个老太婆对我女儿意见还挺大,正好我今天也听听,我苏大年的女儿,哪里做的让你不满意。”
苏清慈错愕了下,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父亲迈步而来。
因为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,她和娘家几乎没了往来,春节只是送了点婆母做的香肠腊肉,连饭都没吃就和杨二郎回来了。
这次婆母说要不要通知她娘家,由她自己做主,她便托林同去镇上时给苏府带了句话,以为父亲不会来的。
记忆中,这是父亲第一次开口维护她,给她撑腰。
终究血浓于水,心里有多少怨怼,此刻的苏清慈也会被触动。
“爹,你怎么会来?”
苏大年睨了一眼女儿,没好气反问:“不是你让人传话说四月初八婆家酒坊完工办酒宴?我不应该来亲家祝贺一番?”
苏清慈感动道:“应该应该,是女儿不会说话。”
苏大年又看着杨二郎训斥:“告诉你杨老二,我苏大年把女儿下嫁给你,不是让她来受气的,少拿你们家什么破规矩立我女儿身上。”
杨二郎对这个老丈人态度也不是很客气:“上次就和你说了,我们家人对清慈都很好。”
苏大年指着林桂芬质问:“那这个老太婆方才为什么要打清慈?”
杨二郎说:“有我在,谁敢碰我媳妇一根手指头,我和她没完!再说她又不是我们家长辈。”
余采莲扯了下林桂芬的衣角,小声说:“这个矮冬瓜应该就是二郎岳丈,苏氏布庄的东家,娘你说话克制点,咱们家惹不起这种贵人。”
林桂芬看到苏大年时已经犯怵了,别看这位个头矮胖,气势却很强大,加上他一身上好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