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芙蓉今天没再往杨大郎身边凑,躲在家里门也没出,面对林燕儿一直都是低着头。
昨天做出那样的事情,该是自己觉得没脸。
林燕儿对她的态度很冷淡,除了让她干活时才说几句话,多余的话一句不说,彻底划清了主和仆的边界。
在家中地窖里拿了两颗菘菜出来,一个冬天吃剩下了没多少,外面两层菜叶子都烂了。
把烂掉的部分剥下,一棵留家里吃,另一颗拿起来往山洞走去。
林燕儿每天早上都要喂六只兔子,顺便打扫一下山洞。
打开木门上的锁,顺手拿起外面的扫把,准备清理。
往常她进来的时候,兔子便会往木箱做成的窝里躲,等她打扫完离开,才敢出来吃菜叶。
今天奇怪,只有一只兔子往窝里躲,其它五只没看见。
把地面的兔子粪便清理了出去,然后把菘菜掰成一瓣一瓣的扔下,站在门口静悄悄看了好一会,还是只有一只兔子出来吃菜。
她记得这只兔子,为了方便辨认公母,她在唯一的公兔子脑袋上染了桃红,刚刚她进来后开始躲,和出来吃菜叶子的,都是那只头顶有桃红的公兔。
母兔呢?
这可是杨四郎的心肝小宝贝,要是跑了,或者被人抓了,杨四郎回来肯定要闹。
林燕儿再次走进山洞,到窝边轻轻拿掉压在木箱上的砖头,掀开盖子一看,好家伙,一只母兔趴在窝里,身边围着六只小兔。
小兔还没有毛发,看不出来是什么颜色,公兔母兔全是灰色,估计长毛了应该也是灰色吧。
看起来像老鼠,也像刚出生的缩小猪崽。
打开另外几个箱子看,母兔都在窝里铺草或是拔毛,这也是要生崽的迹象,赶在一起生了?
林燕儿心里欢喜,转头就去作坊找余采薇了。
余采薇这会正在研究酿酒,之前用高粱发酵的时候,她多做了几种,有的掺了大米,有的掺了小麦,她得多酿几种,酿出口感最好的白酒才会放开手脚去干。
“娘,山洞里的兔子生了。”
林燕儿兴冲冲地走了进来。
余采薇放下手头活计,拉着林燕儿走了出去。
“酿酒的屋里,怀着身子时不要来,对你和孩子不好。”
“我知道了娘,兔子生了,生了六只,另外四只母兔也在拔毛铺窝,估计这两天都要生,娘你要去看看吗?”
林燕儿虽然快要当母亲,今年也才十七岁,在如何恬静稳重,还是有少女心性的。
余采薇哪里有时间去管兔子生不生的,不想扫了林燕儿的兴致,附和着说:“兔子长的快,成年后一个月就能生一窝,证明你照顾的好,四郎回来肯定高兴。”
“兔子一个月一窝?这么能生?”
“嗯,你在兔子窝边放碗清水,菘菜不要缺了,不然母兔渴了会吃掉刚出生的小兔。”
“太残忍了!不行,我现在就弄去!”
林燕儿即将为人母,哪怕非同类,也听不得母兔咬死小兔的话,和余采薇没说上几句话,忙不迭转身去给母兔送水。
余采薇无奈摇头,宠溺的喃喃低语一句:“冒冒失失的。”
酒坊完工后的酒宴定在四月初八,其实三月底便已经盖好,后面因为桥没有建好,工人都去搭把手了,还有完善一些污水净化池、发酵池、锅炉房等设施。
原来的小石桥已经被拆除,取而代之的是平坦宽敞又结实的大石桥。
拔地而起的酒坊占地面积加外面的污水池、门口超大场地,足足二十余亩,是作坊的十倍。
四月初八宴请所有工人,初七这天结算工钱,本来女工一般初五左右就发了,这次给拖到了一起。
加上之前来种果树的村民,几乎动用了全部村民,只要愿意干,家家都能轮上一个人。
因为人员众多,领工钱就在作坊的门口,林长健临时给杨三姐搭建了桌椅,由苏清慈负责帮忙一起结算。
刚吃过午饭,就有工人排队等着了。
林长健和林同两个人抬了满满两背篓铜钱过来,全是百文一串的,重量可是不轻。
就这还不够,一会用完要继续从家里搬铜钱来。
女工们最迫不及待,借口说一会要干活,得让她们排前面。
有男工排的靠前,想着一会拿了工钱后,下午没活去镇上买些东西给家里,不料范娟上来就把一个男工推开,差点栽个跟头。
范娟没一点不好意思,很是趾高气昂的说:“我们正式工还没领工钱,哪里轮得到你们排前头。”
男工也不急眼,嘻嘻哈哈笑着说:“你们这帮老娘们不讲理,明明我先排队的。”
范娟说:“这是规矩,你们都只能算临时工人懂不懂?”
像范娟这么不讲理的还不止一个,后面几个女工吃了午饭回来,相继把排在前面的男工挤了出去。
一前一后的事情,女工一会确实要干活,男工的活已经没了,便没人和女工们斤斤计较,大家说说笑笑的排着队。
到了范娟时,杨三姐翻出记录她工钱的那一页:“上个月的两天调休没用,四百五十文多加两天工钱,四百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