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唐掌柜说余夫人最近在盖酒坊,莫不是准备酿造的便是这高粱酒?”
“正是。”
裴齐眸子亮晶晶的,熠熠生辉。
“高粱酒可大批量生产?”
小买卖裴齐看不上,说白了,都不够祥顺楼塞牙缝,小打小闹找唐掌柜就可以,余采薇既找了他,该是一桩大买卖。
“虽然酒坊还没有盖好,但是我可以保证,最多今年年底,产量会大到祥顺楼吃不下。裴少东家这次帮了我大忙,所以我会把最先酿出来的高粱酒供应给你,相信以你的能力,足以在这段时间,利用高粱酒大赚一笔。”
能不能赚钱,裴齐品尝了一口酒水就知道,如果真像余采薇说的,产量高到祥顺楼吃不下,那会是一笔什么样的买卖?
要是余采薇和别人合作,对于祥顺楼而言,将会是一笔巨大损失。
“余夫人既找在下谈了这笔买卖,何不如从前一般,将高粱酒全部卖给祥顺楼?”
“我说了,最多年底,产量会多到祥顺楼吃不下。”
裴齐笑的清俊,修长白皙手指细细摩挲着手里的酒盏边沿:“余夫人该不会以为我裴家只做酒楼生意吧?”
余采薇来了兴致:“裴家还有别的生意?”
“自然,大多数人只当裴家做的是酒楼生意,实则裴家在多个州城都有自己的商号,只要余夫人手里有好东西,不管多少,裴家都有足够的实力吃得下。”
和裴齐的合作一直以来还算愉快,裴家人是什么做派她不知道,但裴齐是个君子。
一直合作下去的话,不说推心置腹,却也算个可交的。
思索了一会,余采薇说:“我可以把高粱酒交给裴少东家来售卖,但是有两个要求。”
“余夫人但说无妨。”
“第一,我只是一个乡野妇人,生意要做的大,难免招人惦记,这次珍味斋就是一个例子,我希望祥顺楼能做我强而有力的靠山。”
裴齐很爽快的答应:“这一点余夫人无须担心,如果谈好高粱酒合作,裴家同余夫人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”
“第二,合约要变,我这里预计出多少产量的高粱酒,祥顺楼便要先付一半定金,否则我就会将高粱酒卖给别人,简单来说,我需要出货保障。”
对于裴齐而言,这不算是很过分的要求,只是他有点失落,余采薇开这样的条件,那就说明并不是完全信任他。
“我答应,对了,这高粱酒叫什么名字?”
“我目前手里并没有高粱酒,还没有想名字。”
“不如我给余夫人想个名字如何?”
“裴少东家说说看。”
“高粱是粗粮,不比大米金贵,却能酿出如此佳酿,有高粱二字,拉低了此等美酒的层次,醇酒如梦醉人心,风味纯正自有韵,便取‘醇韵’两字如何?”
余采薇轻笑出声:“想来醇韵上不了普通百姓家的饭桌了。”
只听名字,余采薇就已经明白,不是寻常百姓家买的东西。
裴齐半开玩笑道:“裴家不赚贫苦百姓银钱。”
裴齐要把高粱酒做成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佳酿,余采薇自然不会拒绝。
有一点她和裴齐同频,不愿在贫苦百姓身上获取暴利。
她计算过成本,四斤高粱大概能出一斤蒸馏酒,高粱是比较便宜的农作物,一斤价格在三文钱,即便从粮栈大量购买,也不会太便宜到哪去,加上其它谷物和曲,人工成本,包装成本,税收成本等,一斤白酒差不多要十七文。
她要赚钱,二道商也要赚钱,流通到市面怎么都得五十文一斤,一般百姓家里不会选择这样的酒水,富人家里又看不上。
那为何不做一个高端品牌,专门卖给富人呢?
余采薇举起酒盏:“下一步我们可以谈谈高粱酒价格。”
裴齐喜欢和余采薇谈生意,这个妇人有能力,有魄力,也很聪明,有些话不需要他说的太透彻,便可领悟。
裴齐拿起酒盏和她碰了一下:“余夫人打算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价格?”
“那得取决于裴少东家打算卖什么样的价格,我给裴少东家交个实底,一斤高粱酒的成本在三十文。”
杨二郎闻言,没咽下去的酒水当场喷了出来。
母亲和他聊过,高粱酒的成本应该是在十七文左右,她和裴齐这个底交的,可是一点都不实诚!
学到了!
裴齐看杨二郎的举动心里大概有猜测,怕是余采薇谎报了成本,不过也无所谓,这种酒水不可能是便宜货,也必然是暴利的东西。
“我会把价格定在二百文,市面上会卖出多少钱,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。”
杨二郎愕然,他以为母亲够黑的了,没想到裴齐更黑!
余采薇问:“所以裴少东家打算出多少从我这里采购?”
裴齐反问:“一百文,对半开如何?”
“裴少东家这个价格可不是对半,我占了三十文成本。”
“余夫人占了成本,在下占了运输,酒水走出白石镇,可不是一笔小费用。”
这个倒是,古代运输成本远远大于现代,而且风险更高,裴齐承担了运输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