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娟瞪了袁红霞一眼,自顾自的走了。
袁红霞等人走远,暗暗唾了一口,几不可闻骂了一句:“什么东西!”
不一会,又有三个骂骂咧咧妇人从袁红霞身边路过。
在余采薇家门口等半天,人一家子直接关上大门吃饭了,理都不理她们,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。
“有啥了不起的,不干就不干了,就不信不去作坊了我们一家子会饿死。”
“你现在过个嘴瘾有啥用?回去咋和家里交代?我现在都不知道咋办了。”
“都怪你们,干活非要说那些没用的,现在好了,连累我也被开除了。”
“就我们两个说的啊?你说少了啊?敢情你这会就已经想好回家咋说了,全赖我们两身上呗?”
袁红霞准备回家,走了几步又停下了脚步。
家里没个出路不行,莲藕都还没种,就算种下也只有一亩地,能对付活着就不错了。
除了余采薇,真心想不到别的赚钱出路。
思及此,袁红霞折了回去,叫住三个妇人:“你们今天在作坊的事情我方才听狗蛋娘说了,就这么被开除家里日子咋过啊?”
三个妇人停下脚步,其中一人愁苦道:“还能咋过?勒紧裤腰带等天气暖和种莲藕呗。”
更大的问题是回去和家里人咋说,都怕公婆和男人知道了,动手给她们两下子。
袁红霞上前压低声音说:“种莲藕等收成要到啥时候?要我说啊,还不如想想别的法子。”
“大郎娘一句话不肯听我们说,有啥法子?”
袁红霞想到杨志成回去给她提一嘴的事情,出主意道:“那是你们人太少,多几个人一起去找大郎娘,她能不听你们说话?村里还有很多人进不去作坊,马上酒坊盖起来是不是也要招工?你们得罪了大郎娘,等酒坊招工也轮不上。”
“不是,袁氏你啥意思?我没太听明白!”
“我的意思就是你们可以多找些人一起去,给大郎娘点压力,让她把作坊和酒坊的活计平均分配, 去掉四十家养殖户,剩下的一家轮一个总能轮的上吧?”
袁红霞也不激进,她早摸透现在余采薇的性子了,软硬不吃的主,最好的法子就是多点人闹事,她在厉害还能和那么多人作对不成?
到时候她们家跟在后面,不出头,防止被余采薇记恨,分活计占一份就可以。
妇人开始合计了起来,是啊,如果不做点什么,今天得罪了余采薇,酒坊盖起来要招工肯定也没有自家男人份。
早晨,暖阳初升,预示着一天的好天气。
林燕儿吃了饭就在洗澡间里烧水,准备洗一大家子衣服。
杨二郎要去镇上再买辆骡车给林同收猪用,就出去一上午的功夫,和苏清慈两人还依依不舍的站在门口蜜里调油。
余采薇全当没看见,不去叮嘱什么打扰小两口了,拿着本子叫上杨大郎去书房对账。
杨大郎搬个椅子在书桌对面坐下,指着账本开始给余采薇汇报:“我们现在用的调味料大部分是从药材商和源头购买,除去自己收的猪,也和白石镇、青水镇多个屠夫有合作。养殖户家里需要的糠和杂粮,我们现在是和粮栈合作的,一个月下来省了得有一百多两。”
余采薇翻看着账本,上面不光记录了采购价格,还有清晰记录省下的钱。
“作坊运作时间到底是不长,没什么底蕴,做什么都是紧促的,今年才能大量生产。买完宅基地后我瞧着账面上没什么钱了,酒坊需要的建材,还有工人的工钱有没有影响?”
“娘不必太过担心,我们手里还有不少库存,这一批交给祥顺楼后结了尾款正好能填上。”
“那就好,你一会和我去养殖户家里看看,听说鸡崽已经买回来了。”
母子俩正说着话,苏清慈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:“娘,一群村民来作坊闹事了。”
杨大郎忙站起身:“咋回事?”
苏清慈说:“好像是对娘招工不满意,长健叔和他们没说几句,头就被砸伤了。”
杨二郎走了以后才来闹事的,要是他在,肯定这会又要和人动手了。
余采薇眉头微皱,合上账本和杨大郎一起往外走。
林燕儿从洗澡间出来也问:“外面闹哄哄的咋了?”
杨大郎说:“有人去作坊闹事,你有身子,待在家里别过去了,要是冲撞到可不得了。”
家里有事,林燕儿怎么能坐得住,跟着一起往大门口走:“我站远点不过去就是。”
余采薇出了大门就见林长健两口子和杨三姐被村民围在中间,林长健此刻用手捂着头,才开工没一会,脸上,袄子上就全是血,应该是刚被打的。
叫嚣声音最大的就是林大壮和张翠柳两口子,两人消停了一段时间,又出来呜呜喳喳了。
余采薇挤进人群,先对孙春喜说:“你和长健去韦大夫家处理伤口,这里交给我。”
林长健担心余采薇和杨大郎应付不了这么多人,说:“我没啥事,就是看着流血吓人,不着急。”
不等余采薇坚持先让林长健去包扎,林大壮就跳了出来叫嚣:“今天不给我们一个说法,谁也别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