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氏能听得懂余采薇话里的意思,怕外头人看见她掏钱接济,家里缺衣少食的村民难保不会上门讨要。
可余采薇一个人能帮多少?
五两银子不少,足够她给林二关抓副好药,买点粮食度过难关。
楼氏赶紧爬起来,收下五两银子小心翼翼的塞进怀里。
“大郎娘,我是个粗人,不太会说话,有钱了我们肯定还你,以后我们家当牛做马报答你。”
“先活下去再说旁的,四郎不舒服,我得赶紧回去给他熬药,你去请韦大夫来家里给二关瞧瞧,再去马黑子家里买些猪大骨猪肝什么的,熬个汤给二关补补。”
楼氏连连点头:“嗳,我先送送你,然后就去找韦大夫。”
余采薇抱着杨四郎往外走:“还送什么,我这就回去了,二关耽误不得,你忙活自己的去。”
家里的宾客还没有走完,三三两两的站在路边说笑,余采薇只应付几句。
不敢在让杨四郎一个人睡,把他抱回了自己房里,先把他放床上盖好被子,然后拿着药出去熬。
空间的办公室里有一些常见备用药,但都是成人的,余采薇打算先给杨四郎喝韦大夫开的药,效果不大再考虑用空间的。
“娘,我听说四郎病了,咋回事啊?”杨三姐走进院子里问。
余采薇正在院子里熬药,屋里熬怕味太大,持久不散。
“受凉了,估计是晚上没盖好被子。”
杨三姐上前拿过余采薇手里的芭蕉扇:“我来熬吧,要不冬季里让四郎和我睡吧。”
之前住在山洞和孙春喜家里是不一样的,家里没条件,而且她这个母亲也同住在一起。
古代讲究个男女七岁不同席,自然不能在让杨四郎和杨三姐睡在一起。
余采薇说:“不用,让他跟我睡几天,等病好了还得让他一个人睡,以后晚上拿点东西把他被子两边压一压,对了,办酒宴的厨子们走了吗?”
“刚走,我听赵婶子和大嫂在一边说悄悄话,赵婶子让大嫂以后要拿出长媳的架势来,不能被二嫂给压一头,娘,你说赵婶子心思咋那么多呢?”
这话是赵秀能说出来的!
余采薇不喜这种非要压人一头的做派,就好像老杨家的魏艳娥,做为长媳,一定要拿捏下面的妯娌。
对长媳的尊重,一定是林燕儿自己做的到位,否则家里这几个孩子的性格,怕是没人会服她。
不过以林燕儿和苏清慈的性格,一个硬不起来,一个不屑去争这种东西。
赵秀大可不必费心去教,没用的!
熬好了药,余采薇给杨四郎端了进去,怕小豆丁嫌苦不肯喝,特地从空间里拿了蜜饯。
“四郎快醒醒,把药喝了再睡。”
杨四郎半睁着眼睛,没有精神,抗拒也显得无力:“娘,我不想喝药,苦。”
“有蜜饯哦。”
“什么是蜜饯?”
杨四郎还没有吃过蜜饯,听也是没有听过的。
余采薇在床边坐下,把他给拉坐起来:“蜜饯酸酸甜甜特别好吃,把药喝了就给你尝尝。”
“非得喝药吗?”
杨四郎虽然不知道蜜饯是什么,可看着床头柜上的东西,估计就是果子干。
他已经不像曾经那么馋,家里每天都会做好吃的,母亲还准备了很多小零嘴。
蜜饯的诱惑力真不大!
“当然得喝,喝了药病才能好。”
“可是我觉得我没有生病。”
“我不要你觉得,我要我觉得,自己喝,还是我按着你的脑袋灌下去?”
杨四郎撇撇嘴,母亲偶尔释放个威压,他还是很怵的。
乖乖拿起床头柜上的碗,先放在嘴边添了一下药汁,顿时苦的小脸皱在了一起。
“娘,真的好苦。”
“良药苦口利于病,一口气干了吧,你是男子汉。”
杨四郎嘟嘴:“那我不做男子汉了。”
余采薇好笑的问:“真要我给你灌下去?”
躲是躲不掉了,杨四郎壮士断腕,直接一口气把小半碗药汁全部喝了下去。
不等他吐舌头干呕,余采薇赶紧拿起一颗蜜饯塞进他嘴里。
“甜不甜?”
杨四郎苦的眼眶盈盈闪烁着泪光,委屈巴巴的点点头,又摇摇头。
余采薇宠爱的摸了摸他的脑袋:“想不吃药,就得爱护自己的身体,不可以生病,好了,吃完蜜饯睡一会,晚上娘给你煮鸡蛋面吃。”
杨四郎打着商量:“可以吃那种用水泡一下的面吗?”
小豆丁说的是方便面,那玩意没什么营养,只用面饼加鸡蛋和火腿肠是可以的。
“娘,祥顺楼的少东家来了。”杨三姐像一阵风刮进了屋内。
余采薇把杨四郎放平躺好,掖好被子,答应晚上做他爱吃的面才起身离开。
“裴少东家怎么来了?”
“说是来恭贺二哥大婚的。”
都申时了,恭贺大婚是下午来的?
余采薇从房里出来,杨大郎杨二郎已经把裴齐迎进了厅堂,林燕儿忙活着烧水沏茶。
“稀客稀客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