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采薇无所谓袁红霞演戏否,只要别在她眼前晃悠恶心她,那点小伎俩,她不屑与之计较。
“何婶,是你自己把盆放下,还是我帮你放下?”
何兰恨得牙根痒痒,又听不得看热闹的对她们指指点点。
既然不肯把剩菜给她,那就谁也别吃。
思及此,何兰手一松,往地上一躺,哭天抢地嚎了起来:“我命咋这么苦哟......”
余采薇眼疾手快上前抱住盆。
还好,盆里的是凉菜,没有汤水,没洒出来多少。
她把盆递给帮忙打杂的妇人,转而又走到魏艳娥跟前,一把将盆给夺了过来,塞给了另一个打杂妇人。
眼瞅着余采薇要夺花小桃手里的盆,她赶紧往后退一步,把盆护在怀里:“我这可不是拿别人的,是我们那一桌没吃完剩下的,盆也是我自己带的。”
众人闻言,不禁哄然大笑,嘴里讥讽着老杨家没皮没脸,和余采薇闹成这样,孙子成亲一点不管,咋好意思来蹭吃蹭喝还带往家拿的。
“老天爷啊,你睁开眼睛看看吧,我这一大把年纪,来吃个孙子的婚宴,拿点剩菜剩饭还被儿媳这么苛待,我活不下去了,不如死了一了百了......”
魏艳娥也往何兰身边一坐,跟着嚎:“我也不活了,他爹在大牢受苦,我带着孩子在家吃了上顿没下顿,现在还被人羞辱,这么活着比死还让我难受......”
余采薇冷冷的说道:“今天我是儿大婚,不想添晦气,我不欠你老杨家什么的东西,胡搅蛮缠没有用,自己起来离开还能保留最后一点尊严,否则别怪我把你们脸踩地上搓两脚。”
这对婆媳似乎听不到余采薇的话一般,铁了心的要给她添堵,越嚎声音越大,与哭丧没什么区别。
余采薇对孙春喜招招手,交代说:“春喜,你带几个女工把何婶与魏氏拖远点。她们真心不想活,就给拖小石桥那边,现在溪水凉,跳下去扛不了多久。要是装的,就往南边拖,一会回家方便。
孙春喜上前问:“何婶,栓子娘,我是给你们往南拖还是往小石桥拖啊?”
何兰见余采薇不拿她的哭嚎当回事,爬坐在雪地上,恶狠狠的问:“余氏,我们可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,你当真要对我们这么绝情?”
余采薇居高临下的看着何兰:“我姓余,和你连着什么筋?”
“就算你现在和老杨家没关系,但是几个孩子呢?他们是不是应该孝敬我们?”
“当然,我从来不限制孩子对你们的孝敬。”
“那好,我们家现在吃不上饭,杨三姐是个丫头骗子,杨四郎还小,我不需要他们两孝敬,就按杨大郎和杨二郎的人头来。他们两现在都成家了,又有出息,我不多要,一个月每人给五两银子,只要他们答应,以后我绝对不会在来闹。”
众人都被何兰的无耻的要求震惊到了,五两银子够一家人活一年了吧?
每个月给五两,咋不去抢?
虽然人家余采薇富贵了,可老杨家之前咋对人家的?几个孩子也没管过,哪里来的脸呢?
不等余采薇开口讥讽,杨二郎先站了出来:“阿婆,你在做梦吗?”
何兰理所当然道:“你是老杨家的孩子,孝敬我们天经地义。”
杨二郎双手环胸,嗤笑道:“阿婆要是这么说的话,我确实不好推脱。”
何兰没想到这么容易,扶着地面踉跄爬起来:“你早有这个觉悟,我也懒得闹你大婚的日子。”
杨二郎的话还没说完:“我姓杨,孝敬阿婆应该,但是家业是娘一个人的,我和大哥花一文钱都得娘来出。阿婆你在等等,相信在过个十年二十年,我和大哥肯定也能自己打拼下来点什么,到那个时候,我们一定好好孝敬阿婆。”
杨大郎忍俊不禁,应和道:“二郎说的是,阿婆且在等个十年二十年,届时我们一定好好孝敬。”
十年二十年?
何兰都不知道自己能吃撑几个荒年!
何兰指着两兄弟骂道:“你们两个不孝的畜生,分明是不想孝敬我们找借口,合该天打雷劈断子”
不等何兰骂完,余采薇厉声打断她:“闭嘴!人贵在有自知之明,可你们家并没有,威胁孩子们没用。你刚刚听到了,这个家里的一切都是我的,防止你拿孩子们姓杨,恬不知耻让他们拿钱,所以不到我死的那一天,或者你们家能绑架他们赡养的人没死绝,这个家我就不会分,一定让你们一文钱都拿不到!”
魏艳娥爬起来,怒火中烧的往余采薇面前去,狗急跳墙的要拼命:“你这个毒妇,老娘今天和你拼了!”
林燕儿赶紧跑到余采薇面前挡住她:“大伯娘你想干啥?我娘又不欠你家什么,凭啥这么逼我娘?”
这么多人在场,还能让魏艳娥对余采薇干点啥?
不用等人上前拉,杨二郎上前抬脚就把魏艳娥给踹飞了。
吃不饱饭的年代,谁不是营养不良?
魏艳娥哪里经得住杨二郎踹,一下子飞出去好几米,重重的跌在雪地上。
杨二郎骂道:“给脸不要脸,敢动我娘,我可不管你是不是长辈,是不是女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