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驹子愤恨难平,指着余采薇的手气的发抖:
“咋说我媳妇也任劳任怨给你干了几个月活,你现在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!”
杨二郎哼道:“给我们家干活没给工钱咋地?陈婶子偷我们家配方,还搞的我们要感恩戴德,现在我娘把凉皮配方说出来了,又成我们把你们往绝路逼,啥话都让你说了。”
陈香红了双眼,被余采薇气的,惯性温婉的声音,此刻带上了些许戾气:、
“大郎娘,我们在镇上卖凉皮能妨碍到你啥?何必为了置一口气破罐子破摔?”
余采薇冷漠的看着她:“确实妨碍不到啥,今天我本也没打算这么做,但你偷了凉皮配方说成自己的,阴阳怪气羞辱我家二郎,往我嘴里塞苍蝇恶心我?凉皮配方我不要便是,破罐子破摔,和你?”
说着,余采薇轻蔑一笑:“区区一个凉皮配方罢了,我还不看重,左右我没打算再做凉皮,所以你用凉皮做点小买卖,我根本无所谓,只是我不喜欢哑巴吃黄连,受不了这个憋屈气,懂?”
话落,余采薇转身离开,最后留给陈香一句轻飘飘的话:“俗话说喝水不忘挖井人,如果做不到这一点,也别说井是自己挖的,否则真正的挖井人可能会怎么挖的井,就怎么给填上,比如我!”
围观人群纷纷拍手鼓掌,大声称赞余采薇说的好!
杨二郎瞪了林驹子陈香一眼,转身和杨大郎追上余采薇。
杨二郎解气的说:“以后大家都知道凉皮咋做,看她咋赚钱。”
杨大郎不比杨二郎那么兴奋解气,心疼配方的说:“娘,今年夏日凉皮也赚了不少的,我们家以后真的都不做了吗?”
杨二郎一巴掌拍在杨大郎的肩膀上:“现在祥顺楼的订单都做不过来,哪有时间做凉皮。”
杨大郎说:“可配方才是真正的家业啊。”
余采薇发现杨大郎并不是没有杨二郎格局大,而是他更务实,开口宽慰道:“陈氏这般做派,不给她点教训,我委实心里不得劲,要说凉皮也算一份家业的话,那娘脑子里的家业可太多了。”
杨二郎嘿嘿笑道:“就是,只要有娘在,不差一个凉皮配方。”
余采薇一手挽着一个儿子手臂:“等娘老了,就把脑子里的东西都整理出来,分成四份,你们四个每人一份,很公平。”
如果一开始是因为这具身体才对孩子们好,那么现在的余采薇是真的对四个孩子视如己出了,她已经能很好胜任母亲这个角色。
杨二郎说:“家业应该大哥继承,我不会和大哥抢的。”
余采薇不认可他的观点:“你们都是我的孩子,在我的心里,一视同仁,没有谁吃独食占大头一说。”
长子继承家业,天经地义。
可杨大郎又觉得母亲说得对,长子又如何,难道弟弟妹妹就不是母亲的骨血了?
同一时刻,苏府的马车再一次去了林家村。
这一回,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一个留着八字胡,身材矮胖的男人,穿着一身褐色袄子,披着黑色狐裘大氅。
男人三十五六岁模样,一身的富贵之气,马车都是双驾的。
没有让人先进去求见主家,男人直接迈步跨进了杨家大门。
没想到这处宅邸除了没苏府大,竟是突兀的清爽干净,一点不显杂乱。
皑皑白雪的衬托下,杨家不是山野的破败,更像是云雾仙境里的逍遥。
“家里有人吗?”
杨三姐听院子里来人,正想要起身。
苏清慈却是先一步起身,她记得这道浑厚的声音,布庄的账房辛叔,和父亲一起去的外镇巡视铺子。
此刻出现在杨家,必然是父亲回来了。
果不其然,打开客厅的门一看,院子里的两个中年男人,一个是她日思夜想的父亲,一个便是辛叔。
苏清慈所有的委屈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,哽咽着叫了一声“爹”,然后几步跑到跟前,泣不成声:“爹,你终于回来了!”
苏清慈只顾着高兴和装在心里的委屈,却没发现此刻苏大年的脸色阴沉可怖,半点看不出来在外数月再见到女儿的喜悦之情。
“还知道我是你爹?”
苏清慈哽咽的声音骤然哑住,错愕抬眸看着苏大年:“爹,你这是何意?”
苏大年眼底的怒意藏都藏不住,沉声问:“谁是杨二郎?”
站在门口的林燕儿走出来说:“二郎和母亲一起去镇上了,我是家里长媳,苏老爷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。”
苏大年看林燕儿的目光如蝼蚁一般,嗤笑:“你?”
杨三姐不爽苏大年对林燕儿的态度,可她一个姑娘家,面对外男,还是苏清慈的父亲,不好出去多嘴。
林燕儿没见过什么世面,即便这段时间被余采薇调教的不那么唯唯诺诺,面对苏大年这种气场强大的人,还是会怯场,只一个字,她便紧张了起来。
“我也可以转达母亲和二郎。”
苏大年正眼都不给林燕儿,看向一脸错愕的苏清慈喝斥道:“苏家祖宗的脸都让你这个孽障丢尽了,还不把东西收拾收拾跟我回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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