围观人群三三两两的鄙夷发声:
“人是东家,愿意让谁当管事就让谁当,镇上码头干苦力的七尺壮汉一天才二十文,啥补贴的听都没听过,就这还每天几十人排队等活呢,”
“大淮山一带水患严重,村里人都跑我们镇上来干活,搞得工钱一降再降,我们镇上人吃油都要省着点,人好心给你们油渣吃,咋还成吃不完施舍的了?”
“呵,谁施舍我点油渣吃呗,我不嫌弃!”
“你们不感恩也罢,咋还偷人家配方恩将仇报?丧良心!”
但也有个别人不同看法:“没听这位大哥说吗,人媳妇本来就会做凉皮,到底咋回事谁清楚咋地?”
菜市场门口摆摊的小贩出来说:“嗐,你们有些人不知道正常,凉皮就是余氏做的,今年夏日里在菜市场门口摆摊的我还能不认识吗?她们家生意做大,对接了酒楼,后来又在镇子出口处早上支半个时辰摊卖给小贩凉皮。”
“对对对,我记得她们母子三个,最开始就是她们卖的凉皮,和黑夹子一起卖的,我到现在还忘不掉黑夹子那味,凉皮也数她们家做出来的最好吃。”
林驹子一听全向着余采薇说话,众人看他的目光越发轻蔑,顿时恼羞成怒的嚷嚷:
“我媳妇就是会做凉皮,你们有啥证据证明是我们偷来的配方?”
陈香到底是心虚的,本不想和余采薇闹的难看,可余采薇非要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,那就别怪她不讲这么多天的情分了。
陈香站了出来,脸上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神态,嘴里却大度宽容:“大郎娘,你现在有了作坊,生意做的大,何必在因为凉皮这种小吃食和我过不去?我们是一个村的妇人,之前我又给你帮了那么久的忙,只要你别在胡闹,坏我们养家糊口的小买卖,今天的事我不会追究。”
杨二郎被气笑了:“你偷我家配方还不追究我们?我们是不是得跪下来感谢你的大恩大德?”
陈香哀哀的叹了口气:“二郎,婶子也算是看着你长大,今天说几句掏心窝的话。你们兄弟三个就你最像你爹,从小混不吝,婶子是长辈,不和你计较,但你的品性以后还是改一改的好,经常在镇上做生意,要是哪天冲撞了惹不起的贵人,人家可不会像我们这般宽厚。”
杨二郎像杨志高?
陈香是故意羞辱杨二郎,还是眼睛瞎了?
杨二郎除了容易冲动,品质有什么问题?除了肤色遗传了杨志高黑一点,到底哪里像了?
余采薇的目光骤然冷冽了下来,在杨二郎又要开口之际,抢先一步:“我的儿子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,我对他的要求,便是堂堂正正做人对得起自己良心即可,你这般的道貌岸然,还成了我们的不是,那便别怪我砸了你的饭碗。”
林驹子有恃无恐:“砸饭碗?笑话,你还能不让我做生意?”
余采薇讥笑:“我说你做不了,你便做不了,信吗?”
林驹子一屁股坐在平车上,双手环胸,脸上很是嚣张:“来来来,我看看你今天怎么让我做不成生意。”
事情本可以不用闹的这么僵,顶多以后同村不再来往,余采薇没想赶尽杀绝,毕竟陈香并非十恶不赦,说到底,都是日子太难熬逼出来的。
但是林驹子陈香两口子非但嚣张至极,在这么多人面前唱双簧,还阴阳怪气骂杨二郎,彻底激怒到她了。
大不了以后不做凉皮,左右自己脑子里装的东西,有没有凉皮没什么影响。
断了他们财路又如何!
余采薇像看蠢货一样看了夫妻俩一眼,转而拔高音量问看热闹的人:“大家喜欢吃凉皮吗?”
一个小伙子接口说:“喜欢是喜欢,今年夏日里我每天都要吃上一碗,清爽开胃,但是冬季里吃起来似乎没夏季里那么好吃,或许是他们调的料没有夏日里小贩们调的好吃。”
余采薇换了一副态度,微笑着解释:“就像这位小哥说的,凉皮清爽开胃,的确是适合夏日里的小吃食,大家如果喜欢,在家里便可以做,一斤面粉”
不等余采薇说完,陈香急了,赶紧打断她:“大郎娘,你这是干啥?”
林驹子也坐不住,站起身放软了语气:“大郎娘,有啥话好好说,你可别冲动,有些话说出口你又能得啥好处?”
众人不依这两口子,人家明明是想要把凉皮的做法说出来,要是以后大家都会做,谁还花五文钱在外面吃。
一个妇人义正言辞对余采薇说:“余家大妹子,你尽管说,我们都知道是你夏日里在菜市场门口先做的凉皮,咋这妇人去你家干几个月活成她原本就会做了?我们今天都能给你做主。”
“对,你尽管说出来,我们以后谁都不买他们家凉皮。”
余采薇心知这些让她说凉皮配方的人打什么主意,那又怎样?她已经决定放弃这门生意也要给林驹子陈香两口子一点教训。
“做凉皮很简单,价格上也很实惠,一斤面粉能做八九张,像平时和面做饼子那般,把面揉的比做饼子稍微有韧劲一点,夏日醒一个时辰,冬日里醒一个半时辰即可。然后把醒发好的面坨用清水搓洗,直到洗不出来只剩下一小坨的面筋。再把面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