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正闻言放下了心:“那就好,这一百多亩莲藕是我们全村的希望,千万不能出事。”
种植的人家没多少,可只要今年种植成功,且先种的一批人赚到了钱,那么明年不用他再号召,大家也会跟着一起种,什么藕种太贵,都不算什么事情了。
余采薇也有事情和里正说:“我们家这不是房子盖起来了吗,所以打算买辆骡车,平时用着方便,借用了里正叔家这么久的牛车,太谢谢里正叔了。”
虽是牛车牵回去少赚了点钱,但是看到余采薇一家子不光自己好起来,还带着解决村民的生计问题,里正心里是高兴的。
再者自己家三个儿媳妇都在作坊里干活,即便钱全搭在藕种上,这个冬季,他们也是不难熬的。
作坊一共才二十个女工,别人家一个都难匀进去,为啥余采薇要了他们家三个儿媳妇?
这个情,里正心里有数,得领!
“说啥谢不谢的,你用我家牛车又不少给钱,还帮了村里这么多忙,要谢也是叔谢你。”
“咱就别谢来谢去的了,里正叔你正好把牛车牵回去。”
“嗳,成,我这就去溪北牵。”
杨大郎从家里出来见里正在牵牛车,走到余采薇跟前问:“娘,里正阿翁家里要用牛车吗?”
余采薇解释说:“不是他们家要用牛车,是我打算买头骡子回来,作坊这边地方大,以后咱们自家养。”
一匹马大概要五十六两银子,比人还值钱,因为马不止是劳动力,还可以上战场。
一头牛八九两银子,拉车稳当,但是速度慢。
骡子的价格大概十五六两,折中一点,用途也比较折中,骡子体重比较轻,但是耐力堪比牛,速度还比牛快。
不是马车买不起,而是骡车更有性价比。
家里要置办骡车,杨大郎很是高兴:“一直用里正阿翁家的牛车也不少花钱,以后自家买了骡子,用车方便不说,骡子还是自己家的。娘决定要买的话,这两天我多割一点枯草回来,不然等下雪了就不好割了。”
余采薇拍了拍杨大郎越发结实健壮的手臂:“嗯,带着二郎一起去,多开导开导他,估计得郁闷两天了。”
“对了,娘,林招弟咋回事啊?”
余采薇叹息一声:“二郎发现了她在利用,觉得自己被耍被骗了,心里不得劲。”
杨大郎为自己的弟弟鸣不平:“亏的二郎对她那么好,还好意思上门来闹。”
余采薇不置可否一笑:“世道复杂,人心难测,看不穿的虚伪,分不出的真假,道不尽的苦楚,说不出的无奈,你们还小,人生路还长,这些都要自己去一点点体会。”
杨大郎嘿嘿一笑:“娘,你说话真有深度。”
余采薇噗呲一笑:“好了,我回去睡一会,下午起来还得和你媳妇做腊肉。”
一场阴雨过后,正式迎来了冬季。
余采薇下午从热被窝里出来,感觉天气越发的冷,正应了杨四郎和林铁柱在门口唱的顺口溜:
“一九二九不出手,三九四九冰上走,五六和六九,河边看杨柳,七九河冻开,八九燕归来,九九加一九,耕牛遍地走......”
刚迈入冬季,气温虽不比三九四九,却是人体最先要适应寒冷的时候。
林燕儿已经把肉都买了回来,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清洗。
余采薇见她的手都被冻红了,赶紧去伙房拿了胶皮手套出来,里面加绒的,冬季里戴着也不会冷。
“咋不带手套?用凉水洗这么多肉,手不长冻疮才怪。”
林燕儿用手背刮了下额头散落的一缕青丝,笑的明艳:“反正每年都要长冻疮,不打紧的娘,我都习惯了。”
余采薇说:“咋不打紧?不说年年生冻疮手上留疤不好看,又疼又痒也难受不是?赶紧把手套带上。”
林燕儿心头暖暖的,先把手用皂荚洗掉油渍,擦干净水,然后才接过余采薇递过来的红色胶皮手套。
“娘,这手套还怪好看的勒,是皮的吗?”
“嗯,胶皮的,以后你洗手别用皂荚,那是我用来琢磨肥皂的,水池边架子上的蓝色瓶子看到了吗?用手在这盖子上按一下就会流出洗手液,以后用这个,边上这个黄色的瓶子叫洗洁精,刷锅洗碗用,去油腻。”
肥皂铺子里也有,里面还加了香料,叫香胰子,不过用起来和现代的没法比。
还是之前住在孙春喜家里,不好从空间拿多少东西出来,余采薇才买了皂荚回来琢磨肥皂的。
“娘的手太巧了,这些新奇的东西我以前都没见过。”
“有的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,也有的是在客商手里买的,你先帮我把腿肉切成丁,小手指头大小就成,我来洗小肠。”
“不用了,小肠马叔已经清理过,买回来我又用娘说的方法加面粉水洗好几次,干净的。”
“我是要洗肠衣,就是小肠上面的一层薄膜。”
肠衣空间多的是,但是余采薇还想着冬季来了,作坊那边在添点别的东西批发给祥顺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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