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散去后,苏清慈跟着杨二郎往溪北走了,估计是去安慰杨二郎的。
余采薇没在管杨二郎,和林燕儿一起回家做饭。
林燕儿跟在后面问:“娘,你说七斤叔这么来闹,是不想林招弟再说婆家了吗?”
余采薇冷笑道:“只要别再来霍霍二郎,他家要怎样咱们管不着。”
林燕儿还想问到底咋回事,又怕婆母觉得自己多言。
“娘,菜我都洗好了,回去焖上米饭,你来炒菜就成。”
余采薇问:“猪肝你咋洗的?”
“我怕洗不干净,用清水洗了三次。”
“什么都没放?”
“没有。”
余采薇进了院子,走到水池边,看着洗好的猪肝,许是因为猪刚杀不久,颜色还很鲜亮。
“你拿点面粉过来,我重新洗。”
林燕儿不解:“我洗了三遍还不干净吗?”
“不干净的,用清水最多洗了外面一层,猪肝里面的有害物质都还在。”
余采薇拿起木架上的菜刀和砧板,把猪肝放在上面,切成一条一条,然后在切薄片,给林燕儿讲解:“猪肝洗干净后,要切成薄片,越薄越好,用清水洗一遍,再加入清水,加点面粉或者醋进去反复清洗,把血水都给它洗出来才算是干净。”
林燕儿忙去伙房用碗装了点面粉出来,站在边上看着余采薇做,笑着说:“原来以前我洗的猪肝都是不干净的,长见识了。”
东坡的猪肉颂里说很实际,贵者不肯吃,贫者不解煮!
有钱人连猪肉不肯吃,更别说猪肝,而穷人又不知道怎么来处理。
“都是琢磨出来的,看我做一次,下次你做的时候记着点就成,对了,今天马黑子家杀猪了?”
“嗯,他也是帮别人杀的,说是这个时节猪肉不会坏,找马叔杀猪能多卖点钱,明天还要拿到镇上卖呢。”
“那猪肠还在吗?”
“在的,我方才买的时候,马叔正在处理呢。”
“你下午过去把猪小肠都买回来。”
“都买回来?猪小肠虽不贵,可我们家也吃不完一头猪的小肠啊。”
“不是现在吃的,我做些香肠和腊肉放起来过冬吃,腿肉你买个二十斤回来,五花肉买三十斤。”
林燕儿诧异:“这么多?”
“不多的,又不是一次性吃完,香肠腊肉可以放很久,夏季里做会坏,这个时节做最好。”
“腊肉我知道,香肠是什么?小肠怎么会香呢?”
“腊肉和你理解的也不一样,你说的腊肉就是冬季腊月里腌制的肉,我说的腊肉虽是腌制,但需要的用料不一样,香肠就是猪小肠里放调料腌制的肉丁......”
一边和林燕儿说着话聊着天,余采薇一边用面粉清洗猪肝。
切薄片的猪肝洗干净放入盆里,加料酒,蚝油,酱油,自家做的小麦淀粉,鸡精,十三香,胡椒粉,腌制一炷香。
林燕儿同时烧两个灶台,里面的焖米饭,外面的锅余采薇用来炒菜。
锅里倒油烧热,放腌制好的猪肝,先炒制定型,加入葱姜蒜干辣椒爆香,加少许白糖,白酒,去腥增香提鲜,最后放蒜苗炒熟装盘。
林燕儿问:“娘,才炒这么一会能行吗?猪肝不炒熟一点不能吃。”
余采薇用锅铲挑了一块猪肝递给她:“所以才切薄片,不止是方便清洗出血水,也更容易熟,猪肝炒的太老不好吃,尝尝。”
林燕儿瞧着猪肝颜色是熟的,但时间太短,尝的犹犹豫豫。
但是进入口中,全然又是另一番滋味,熟肯定是熟了,不过是没她以前做的那么老,嫩滑可口,味道丰富。
“好好吃啊,怪不得大家不爱吃我做的饭菜,原是娘的厨艺太精湛!”
余采薇噗呲一笑:“不过是多加了些调味料,你看着我做几顿,以后炒菜就知道咋做了。”
五花肉只切了半斤肉丝,炒一个芹菜,再加上一个萝卜汤,中午的菜便好了。
几个孩子回来吃饭,对炒猪肝尤其热衷,最夸张的就是杨四郎,不大点的肚子,吃了两碗米饭。
连苏清慈都对猪肝赞不绝口:“婶子,你竟然能把猪下水都做的这么好吃,你是厨神吧?”
余采薇调侃道:“厨神不敢当,但我的手艺应该不会输给酒楼里的厨子。”
她的自信来自于现代的一些调味料,和华夏五千年的美食积累经验。
苏清慈说:“婶子不如也去镇上开个酒楼,生意肯定红火。”
余采薇给自己打了一碗汤,喝着暖胃:“酒楼生意我没想过,主要现在有作坊,而且家里还有二十亩地,今年地里刚种下莲藕不忙,待明年就要忙了。”
杨大郎想起来了什么,放下筷子问:“我瞧着地里的莲藕叶子都枯萎了,过段时间要下雪上冻,莲藕在淤泥里会不会冻坏?”
余采薇说:“不会的,顶多就是休眠不长,不至于冻坏,明年开春天气暖和,莲藕会继续生长。”
杨大郎安心了:“那就好。”
一家人说说笑笑,只有杨二郎蒙不吭的吃着饭。
知道他今天情绪不高,故而也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