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采薇脸色渐冷:“你方才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放火烧了你老杨家房子,要我赔偿三十两银子,不然报官吗?咋这就要走?”
魏艳娥别口说:“我确实没有你放火的证据,这事暂时先搁置。”
“你没证据,可我有人证,凭啥要搁置?”
魏艳娥虽然心虚,还不至于被余采薇吓破了胆,嚷嚷说:“谁看见我去烧山洞了?来来来,你们谁看到我点火了,站出来!”
只是有人看到魏艳娥晚上往小石桥走,点火没人看到,有心向着余采薇也不敢瞎说作伪证。
杨二郎气不过,一手抓着魏艳娥手臂,一手握拳已经抬了起来,眼睛瞪的老大:“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家好欺负?”
这一拳要真打下去,便是有理也成了没理。
余采薇刚要开口阻止杨二郎,不料站在他身边的苏清慈先一步上前抓住杨二郎手,急道:“杨二哥,使不得!”
魏艳娥磕磕巴巴道:“咋地,你一个晚辈还想打我不成?”
杨二郎愣劲上来:“才放出来几天,就敢来我家烧房子,还倒打一耙诬陷我娘,我打你又咋地?”
苏清慈顾不上男女有别,杨二郎的力气大,她要拦着,得使出吃奶的力气,整个人差点挂在杨二郎的手臂上。
“杨二哥不成,冷静点,有话慢慢说,你要是动了手,有理也变成了没理。”
余采薇以为苏清慈只是一个被娇养出来的大小姐,没想到她小小年纪,也会周全考虑世俗眼光。
余采薇上前拉过怒火中烧的杨二郎,声音压低了几分:“她是女子,也是长辈,你不好动手,牛脾气收一收!”
杨二郎只听余采薇的话,活动了下手腕,横眉怒目的瞪着魏艳娥。
这边正僵持着,杨老汉和里正走进了人群。
杨老汉路上听里正说咋回事了,过来自然要给魏艳娥台阶下,装腔作势的喝斥:“家里乱成啥样了?你还有心情跑这里和旁人争执?还不赶紧回去帮忙打扫?”
魏艳娥以为杨老汉是来给自己撑腰的,没想到开口就训斥她,心里窝了一肚子火气,却又不好再继续发作,她是真怕余采薇告官。
家里的火到底是不是余采薇放的,她一点证据没有,但是闹到官府,却有很多人能为余采薇证明她昨晚没离开过林长健家。
而魏艳娥去山洞放火,路上碰见过好几个人,总归是心虚。
“我就是来问问是不是余氏放火烧的我们家。”
“咱们又没看到谁放的火,难道问了放火的人她会承认咋地?”
余采薇闻言不乐意了:“杨叔话里话外的有意思,好像也认定是我放火,奈何没有证据一般,正好我家着火那会,有几个人看到魏氏往溪北走呢,我看今天这趟官府还是走一趟的好。”
杨老汉看向余采薇,目光阴沉:“你也是个四个孩子的娘,魏氏若是再进去,三个孩子咋办?志业可要等明年才能出来!”
余采薇好笑问:“和我有啥关系?难道是我三番两次上你家里闹的?”
杨大郎向着自己的母亲说话:“阿翁话说的好没道理,明明是我们家平白被大伯娘讹诈,咋成我娘不是?”
杨二郎冷冷嗤笑:“很奇怪吗?哪次不是这样?不管啥事,最后总归都是我们家不对,我就搞不明白了,我们家到底咋招你老杨家了?”
杨老汉脸色铁青:“你老杨家?你们是谁家的?”
杨二郎的话桀骜又狂妄:“别老拿我们几个的姓氏捆绑我娘,听腻歪了,今天我杨二郎把话撂这里,以后我家在着火,或者出点啥事,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,我就认定是大伯娘干的。”
魏艳娥怒问:“凭啥?”
杨二郎哼道:“你家着火来诬陷我娘凭啥?我这叫有样学样!”
眼见着杨老汉的脸色被杨二郎几句话气成了猪肝色,胸膛不停的起伏,里正要是再不出来说话,怕杨老汉一口气上不来。
“行了行了,你们两家着火都没证据证明是谁干的,吵吵把火伤和气,该干啥干啥去,以后处不来少往一堆凑。”
杨大郎说:“里正阿翁,大伯娘动不动上我们家找事情,谁受得了?”
里正看向魏艳娥,疾言厉色道:“栓子娘,你总这样不行,上次去酒楼送黑夹子的事给的教训还不够?妇道人家咋能天天想着给家里惹事情?”
魏艳娥说不话来,黑夹子的事情明明是何兰主意,倒霉的却是她们大房。
官府早查清咋回事,她们什么都招了,可村里人并不知道细枝末节,偏偏她还不能说。
因为结果不会改变,在把何兰那点老底抖落出来,以后她在老杨家还能有好日子过?
杨老汉对里正说:“回去我会说她,里正,我还有点事情找你。”
里正大概能猜到杨老汉想说什么,转而对大家伙说:“都散了,忙自己的去。”
等人群散去,里正冷声对魏艳娥说:“你还在这里干啥?”
魏艳娥小声反驳道:“咋地,村里路成里正家的了?我还不能站站?”
里正眸光一冷:“魏氏,我是不想和你一个妇道人家计较,但你要是像个疯狗一样,逮谁咬谁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