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艳娥和三个孩子坐在一起,听着耳旁时不时传来余火燃烧木材的“噼啪”炸裂声,不禁开始沉思。
难道真的有报应?
前一天烧了余采薇的狗洞,第二天自己家就被烧了?
何兰似想到了什么,嚎了一夜的嗓子嘶哑的几乎听不到声音,指着魏艳娥骂道:“都是你这个祸害,报应来了,我们家也被烧了!”
魏艳娥颓废出神,低低的呢喃:“报应?就算有报应,也是她余采薇不得好死,自己赚的盆满钵满,眼睁睁看着我们吃不上饭,还把我们都送进大牢里。”
刘芳草听不懂她们的话:“娘,大嫂,你们到底在说什么?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!”
魏艳娥猛地爬起来,模样有些癫狂:“我才不信什么报应,肯定是余氏来报复,我这就找她算账去!”
何兰没拦着魏艳娥,家里这场火烧的委实奇怪,总归魏艳娥不可能承认自己放火。
不管是不是余采薇干的,反正她家烧了,谁都别想顺顺当当的。
杨志成蹲在地上,垂头丧气的问:“爹,娘,我们现在咋办?”
杨老汉浑浊的目光投向何兰,哑着嗓音说:“着火原因一时半会弄不清楚,眼下最关键的是我们一大家老小住哪里。”
何兰眼珠子转的飞快,和杨老汉夫妻大半辈子,这点默契度还是有的,杨老汉不好意思说,只能她来说:
“老二家里不是屋子多吗?我们先住到老二家。”
虽说刘芳草嫁给了杨志高,可她一直住死鬼男人留下来的宅子。
杨志高除了帮忙下地干个活,一文钱没为家里赚过,吃喝拉撒全靠刘芳草。
说难听点,杨志高和入赘没区别。
何兰直接来一句住老二家里去,刘芳草可以和杨志高不分彼此,岂有在收留这一大家子的道理?
再者,婆母和三个妯娌,哪一个是省油的灯?
刘芳草先杨志高一步开口:“爹,娘,我那边啥情况你们也知道,你们过去住不合适。”
何兰不悦的瞪着刘芳草:“有啥不合适的?难道你要看着我们一家子睡在这堆灰里?”
袁红霞一手搂着一个孩子,跟着劝道:“二嫂,你看到了,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啊,你家里空着五六间屋,我们过去正好能住得下。”
刘芳草一口回绝:“不成,我家空屋虽然多,但许久没修葺,不挡风雨。还有我前公婆那边,他们都没过去住,我把你们接过去,老两口肯定要有话说,村里空房子那么多,找里正问问,临时住处不难寻。”
别人家的房子终归不是自己家,谁知道借住的房子主人出去逃荒什么时候回来?
哪有住在刘芳草那边来的实在,吃喝都不用操心。
何兰不容刘芳草拒绝,端着婆母的架子:“啥事都得有个轻重缓急,我们不过去跟着老二住还能住哪里?村子空房子总归不是自己家的,你做为我们老杨家的媳妇,不为我们家着想,还想着前公婆,像什么话!”
刘芳草一百个不愿意,她心里门清,请神容易送神难,求救的看向杨志高,不停的给他使眼色。
杨志高也为难,这么一大家子过去,以后他哪还有舒坦日子过,却又不能看着父母兄弟以天为被,以地为席。
杨志高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,刘芳草知道用不上他了。
管不了得不得罪杨富贵与何兰,刘芳草直接把话说死:“爹,娘,住到我那边肯定不行,我们一家子吃穿用,哪样不是死鬼留下来的?我和志高现在是两口子,不分彼此也罢,可是你们再住过去,别说我前公婆不愿意,便是村子里也要说闲话,我万万不能答应。”
何兰的声音本就嘶哑,听到刘芳草的话,暴跳如雷,却喊不出多大的声音:“好你这个小娼妇,平时装的恭顺孝敬,事上见的时候就现原形,我看你和余氏没区别,都是个白眼狼。”
杨富贵之前想和余采薇缓和关系,刘芳草心里本来就有根刺,一个不顺何兰的心意,就这么骂,她的火气也上来了。
“娘,你说话可得讲良心。这两年我补贴你们多少?你们给过我一针一线吗?啥叫白眼狼?”
何兰气急败坏,没理,却一脸的愤慨:“要不是你勾引老二,我们家咋会和余氏闹成现在这样?你才接济我们家几个钱?余氏马上作坊都要盖起来了,都是因为你才害得我们家丢了财神爷。”
刘芳草心里的怒火彻底被何兰点燃,一句不让着她:“现在说我勾引志高?当时不是你带头支持我们两个在一起的?看到余氏日子好起来,我就各种不是。那行,以后这边我再不来了,一文钱都不会在接济你们,免得拿了钱还成白眼狼。”
眼见着婆媳两个要闹僵,杨老汉及时开口喝斥:“啥时候了还吵?也不怕别人笑话!”
在让何兰说下去,怕是刘芳草也得罪了,往后的日子,他们家还是要指望刘芳草的。
刘芳草心里有气,对杨志高还恨铁不成钢,哼了一声,转身尥蹶子回家去了。
杨志高等刘芳草走远,这才站出来装模作样的指着她背影说:“真是两天不打上房揭瓦,下次敢对我娘不敬,看我怎么收拾你!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