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疤脸提醒道:“出来追这丫头的不止我们兄弟俩,要是被别人逮着了,可不关我们的事情,你们也不能供出我们。”
与采薇从身上的布包里取出四锭银元宝交给两人。
“我明白,两位兄弟尽管拿钱走人便是!”
两人当场分了银子,一人两锭银元宝,放在嘴里咬了咬,确定没问题,一溜烟离开了巷口。
余采薇回头看向站在杨二郎身后的姑娘,像是一只受了惊吓失措的小兽,身体止不住的打颤。
害怕成这样,还能保持理智想方设法自救,也是难得!
“姑娘,你家住哪里?我们送你回去。”
苏清慈哪里还敢回家!
她本是苏氏布庄东家苏大年的女儿,正儿八经的嫡女千金。
母亲体弱多病,刚生下她没出月子就撒手人寰,父亲同一年续弦吕氏,妾侍也纳了好几个。
大夫人吕氏两年后只生下一个嫡次女苏清柔,苏清慈儿时,吕氏一门心思研究生儿子的配方土方,毕竟苏氏那么大的家业,以后总归要有人继承。
奈何十多年过去,她的肚子再没动静,倒是妾侍陈姨娘先生了个庶子苏清辉。
吕氏自己生不出来,便把陈姨娘的儿子抢到自己膝下养着,然而她的算计再次落了空。
不是亲生子照顾的自然没那么上心,五岁时冬季里落了水,感染风寒高热五天,好不容易给救了回来,却烧成了傻子,如今十岁年纪,话都说不全,心智停在了五岁孩童时期。
父亲后继无人,近几年开始做盘算,以后招上门女婿来继承家业,可两个女儿都是嫡出,让苏清慈招上门女婿,吕氏和苏清柔也不会乐意,毕竟都是嫡出。
所以父亲便决定两个女儿都招上门女婿,一视同仁。
吕氏之所以一直不动苏清慈,无非因为她是个女儿以后要外嫁,本意是自己再从族亲里过继一个儿子。
可苏大年要招上门女婿继承家业,她就不可能让苏清慈妨碍了她的女儿。
这次趁父亲去外镇巡视商铺,吕氏见此机会,按耐不住,让人哄骗她喝下蒙汗药,把她卖给了满春楼的刘妈妈。
不管刘妈妈有没有她的籍契,只要坏了她的身子,吕氏的目的便已经达到,即便父亲回来救出她,也不可能在看中失了名节的女儿。
若是她现在回家,父亲不在,吕氏不会放过她。
苏清慈觉得眼前的母子面相都不像是坏人,灵机一动,噗通一声,直直跪在了余采薇面前。
“姑娘你这是干啥?快起来!”余采薇忙上前去扶。
苏清慈执拗的不肯起来,哽咽哀求:“多谢婶婶和大哥的救命之恩,小女子目前身无长物,只能许诺等父亲归家在行报答。”
余采薇说:“先不说报答的事情,你起来说话。”
苏清慈避开余采薇的扶自己的手,继续说道:“小女子是苏氏布庄东家苏大年的嫡长女,名清慈,父亲在外巡视商铺,一时半会回不来,家有奸邪小人意欲毁我名节,恳请夫人收留我一些时日。”
余采薇在这个世界开始做生意后,多多少少对白石镇的商户有些听闻。
苏氏布庄也知道一些,白石镇布料生意做最大的便是苏大年,可以说是占据了百分之六十的布料市场。
古代最赚钱的行当,莫过于盐业、布匹,钱庄,当铺,铁器,香料贸易等。
这姑娘不像说谎,那么她便是实打实高门大院里出来的!
余采薇犯难:“有点难办,我家中房子正在建造中,目前也是借住在同村人家中,委实不方便收留姑娘。”
按理说杨四郎都六岁都不该在与杨三姐同住,更别说杨大郎杨二郎。
因为有她这个母亲还在,这才免了村里闲话,她们到底是一家人,暂时没地方住,同睡一屋也罢,可这苏清慈是个外人,且是个姑娘家,怎可在与之挤一个屋里?
苏清慈重重在地上磕了一个头:“便是睡柴房也可以,小女子只求一个容身之地等父亲归来,求夫人发发慈悲,收留我!”
不知为何,杨二郎总觉得眼前姑娘莫名熟悉,似乎他们相识许久许久,他能深刻体会到姑娘目前难处,却又一点不知姑娘家中事,记忆中也没有这个姑娘任何蛛丝马迹。
杨二郎于心不忍,建议说:“娘,要不我们救人救到底,送佛送到西,让清慈姑娘和你们一起住,我和大哥把烧毁的山洞收拾收拾继续住,反正也住不了多久。”
不等余采薇答应,苏清慈又是重重在地上磕头:“清慈感谢夫人和大哥的大恩大德!”
余采薇叹息一声,得,这还非把人带回去不可了!
余采薇打趣问:“你就不怕我们是坏人?”
苏清慈认真的摇头,一双含泪的美眸里满是真诚:“夫人和大哥都是良善面貌,清慈不会看错。”
余采薇默了默:“既然你不嫌弃我们乡下简陋,那便跟我们一起走吧。我们是林家村人士,我姓余,你可以叫我余婶子,这是我的儿子,家中排行老二,姓杨,名二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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