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杨大郎的心里,母亲一直是善解人意的,凡事也习惯忍耐着,不喜口舌旁人。
他有些不解问:“娘为何对林招弟有这么大偏见?是她做了啥不好的事情?”
余采薇问杨大郎:“如果咱家还过之前的日子,饿急之下会找什么人借粮食?”
杨大郎答:“虽然阿婆他们对我们不好,可当时没粮食吃也只会先向他们借,毕竟论起关系来,血缘至亲是最先想到的,再者便是堂亲,只是大多数借不到罢了。”
余采薇又问:“每次出去借粮食谁出面?”
杨大郎答:“有时候是娘,有时候是我和二郎。”
余采薇在问:“为何我们家从不让三姐出去借粮食?”
杨大郎不假思索:“三姐是个姑娘,咋能让她出去低声下气求”
话说到一半,杨大郎闭了嘴,他似乎明白了母亲的意思。
余采薇笑容浅淡:“林招弟虽是长女,可她父亲林七斤身体康健,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大姑娘家来不沾亲不沾顾人家里借粮食?若林招弟知礼数,第一次借大米便不该开口,若是家里被逼无奈,迫不得已开口,也不该在借第二次。”
杨大郎讪讪的摸了摸鼻子:“好像是这个道理,确实不应该让一个大姑娘来不熟的人家里借粮食。我们两家虽是同村,却因为住的远没来往,要不是林招弟突然上门借粮食,我也只是听过七斤叔家有六个叫什么弟的姐妹,见是一个没见过。”
上次载林招弟回村,她问胶鞋的绿茶语录余采薇便不分析给杨大郎听了,说了他也不见得能明白,指不定还会觉得她多心。
只要杨大郎杨三姐能理解她说出来的其中道理,其它以后慢慢带着教吧。
余采薇叮嘱:“这话我们娘仨说说就成,别在二郎面前说了。”
杨三姐问:“明知道林招弟有所图,为啥不告诉二哥?”
余采薇轻声嗤笑:“林招弟借一次给一次,二郎必然是动了心思的,你现在和他说林招弟不好,他不见得能听进去,不如静观其变。”
即便让杨二郎受点小挫折也不是什么坏事,这个孩子说话做事直来直去。
你对他好,他便对你好,你对他不好,他一定不给你一点好脸子。
性情难能可贵,却是有利有弊!
没有半点防人之心,可不是所有人的好坏都能呈现在表面。
谁都不可能一帆风顺,磕碰过后,懂得反思,吸取教训,才是真正成长。
杨三姐说:“那下次林招弟再来借粮食咋办?”
余采薇想了想,说:“好办,你过几天装作去林招弟家里找她玩,顺口提一句借我家粮食啥时候还。”
杨三姐愕然:“我和林招弟都没说过话,去找她玩?”
余采薇目露狡黠:“说没说过话有什么要紧?真让你找她玩的?重点是让你特地去问她家啥时候还粮食,即便还不上,以后她也断不会在好意思开口借了。”
杨三姐一个未及笄的姑娘家,不那么通人情世故,去提这么一嘴最是合适人选。
杨三姐眼睛骤然发亮:“是啊,我都去要粮食了,林招弟再来借,还要脸不?!”
余采薇把盆里的水随手泼在草地上,转身回了家。
走到灶台前查看一番,杨三姐下午和了面,已经醒发好了,估计是要煮粥做菜饼子吃的。
根桌提前被洗刷好,她把装面的盆端了过去,又拿了面粉过来洒在根桌上,防止醒发好的面粘黏。
“亲家忙呢?”
余采薇抬头见是赵秀,笑脸相迎:“来的正好,晚上一起吃菜饼子。”
赵秀过来时先去装水的木盆里洗把手,走到根桌旁坐下,准备随时动手帮忙。
“今天我和他爹去镇上买粮食,下午回来的晚,听燕儿说里正和你号召大家伙种植莲藕,特意过来问问。”
余采薇一边揣面一边说:“大淮山上下游河流多,旱田极少,几年下来一到夏季就发水,肥水田变成了颗粒无收的汪洋,得种植一些水生农作物才行。”
赵秀一脸愁苦:“可不是嘛,我家七亩地好几年没收成,只能省吃俭用勒紧裤腰带,孩子们饿的哇哇哭,要是莲藕能赚钱,我们家也想种。”
余采薇打趣问:“大部分村民都不信我,不愿意种植莲藕,你信我?”
赵秀嗔道:“咱们两家啥关系?你还能坑我们家不成?”
赵秀虽是个泼辣性子不好相与,心里却是个拎得清的,自从杨大郎和林燕儿的婚事敲定,没少在村里说余采薇一家好话。
其实赵秀这个人吧,想的特别简单,就是自己人和外人之分。
当然,这里面必定有钞能力作祟!
不过余采薇不在乎,杨大郎要娶个同村的,亲戚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,该融洽相处。
“你都这么说了,我也不藏着掖着,我向你保证,种植莲藕一定稳赚不赔,即便卖不出去也没关系,我会来给今年所有种植莲藕的人兜底。”
赵秀喜笑颜开:“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了,藕种钱我都带来了,现在就给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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