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三姐挽着余采薇,声音弱弱的问:“娘,你真的不会丢下我们改嫁吧?”
余采薇没好气的反问:“你觉得我会抛弃自己孩子嫁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?”
杨三姐连连摇头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余采薇能看得出来,杨三姐更多的是想问,她会不会有一天改嫁。
应该不会了!
二十多岁时,奶奶去世,她是真的想嫁人,因为她想要一个家。
但是几段恋情把她的憧憬消耗殆尽,心境一点点发生了变化。
别人给不了她家,她就自己造一个,在竞争激烈的现代都可以,在古代又为什么不可以?
再者,这个时代想要二嫁,是真的有难度,她可以不在乎别人口水,可既然对婚嫁没了憧憬,又何必再给自己找麻烦。
余采薇给了杨三姐一个肯定:“放心吧,我没想再嫁。”
杨三姐心里总算是觉得踏实了,她和两位哥哥从小听惯了母亲讲的礼义廉耻,如果母亲自己打破,她们可能都无法接受。
杨大郎和杨二郎从地里回来,带着一背篓的黑夹子。
杨三姐把今天余采莲来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一遍,得知余采薇没想再嫁,兄妹都安心了。
余采薇午睡起来,天都快黑了,杨三姐已经做好了晚饭,她问:“四郎呢?”
杨三姐摆着碗筷:“在溪边和大哥二哥洗澡,出去疯玩了一下午,出一身的汗。”
余采薇看向溪边,两大一小的身影正在洗澡,现在天热,洗个凉水澡反而舒服一点。
几个孩子以前习惯了夏季里溪水的温度,洗凉水澡也不会生病感冒。
她坐下等着三个孩子回来一起吃饭,不一会腿上就被叮出好几个大包。
住在山脚下,蚊子的身材一个赛一个魁梧。
“三姐,有什么办法能除蚊虫吗?”
之前还好,山洞阴凉蚊虫少,但是天热起来,山洞里也有蚊虫,下午她睡了一会,也被叮了好几口。
空间里有杀蚊虫喷雾,蚊香,蚊帐,可是拿不出来,即便能拿出来,除了蚊帐外,其它不顶什么用处,山洞没有门,喷雾蚊香的味道一会就散。
杨三姐说:“下午我割了些艾回来,虽然还没有完全晒干,但是能将就点着在山洞里熏一熏。”
不顶用的,艾叶的味道也撑不了多久,气味一散,蚊虫该叮还是要叮。
“娘,今晚我们家吃啥啊?”
杨四郎先洗完澡,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跑回来,身上只穿着一条裤子,上半身光溜溜的。
杨三姐去树枝上拿了条浴巾去给他擦头发,没好气的说:“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和玩,晚上喝粟米粥。”
杨四郎抱着余采薇的膝盖,告状说:“娘,今天栓子哥抢我的零嘴,阿婆还打我,我屁股好疼。”
杨栓子是老杨家大房魏艳娥的三儿子,上头两个闺女一个二十,一个十八,都已经出嫁,这杨栓子今年十二,下面还有两个都是女儿,十岁的闺女杨丹娘和七岁杨慧娘。
大房就这一根独苗,性子惯的不像话,平时在村子里像个孩子王似的,杨四郎才六岁,能打得过杨栓子?
就这何兰还能把杨四郎打一顿,心都偏到白石镇了!
余采薇拉开他的裤子看了下,能不疼吗,上面交错了几道手指印青紫,小孩子皮肤娇嫩,这得是下多大手劲?
杨四郎别扭的捂着裤子不让余采薇看。
余采薇眸底冷凝的问:“你和娘说说咋回事?”
杨四郎拿过杨三姐手里的浴巾,自己胡乱的擦着头发。
“我和铁柱哥在路边吃小熊饼干,阿婆带栓子哥出来遛弯,栓子哥让我把包包里的零嘴都给他,我不给,他就打我,然后我和铁柱哥就和他打起来了。”
“所以阿婆就打你了?”
杨四郎点点头,学何兰有模有样的,指着杨三姐说:“阿婆是这么说的:你这个小畜生,把零嘴给外人吃都不给自己堂兄吃,看我不打死你这小白眼狼。”
杨四郎很不服气:“铁柱哥经常和我玩,这几天别人欺负我他都会帮我打回去,栓子哥又对我不好,还动不动打我,我凭啥把小熊饼干分给他吃!”
明明是很滑稽的学相,却是谁都笑不出来。
杨大郎洗澡回来擦头发不接口,心里在怎么讨厌何兰的做派,可他们到底是小辈,能说什么呢。
杨二郎拉着杨四郎的手,沉声说:“走,找她们去!”
余采薇叫住杨二郎:“她打了四郎是不对,可因为这点事情就找过去闹,说出去倒成我们家不是。”
杨二郎心里气不过:“那她把四郎打成这样就算了?”
刚刚洗澡时他就看到杨四郎屁股上的手指印,心里别提多愤怒,那杨栓子本来就是大孩子,能吃啥亏?
哪有因为小孩子打闹,做阿婆的出来把孙子屁股打成这样?
杨大郎开口说:“娘说的对,本来是阿婆那边不对,过去找了就成我们不对了。”
转而,他对杨四郎说:“以后离他们远点,惹不起我们就躲着点吧。”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